崔氏聞言大驚道:“什麼?要把無咎的嫁妝先給晴萱用?這會不會不太合適?”
“能有什麼不合適的。”鳳姬天看著崔氏道:“無咎是我的女兒,晴萱也是我的女兒,那些東西左右不過是嫁妝罷了,能有什麼不合適的?”
崔氏心裡極度討厭蘭晴萱,此時聽姬天說要把鳳無咎的嫁妝挪給蘭晴萱用,她心裡是一百二十分不滿意,因為這分不滿意,她此時也不願意去隱藏自己的情緒,她看著鳳姬天道:“我知道侯爺一直沒有忘記秦若歡,對秦若歡的女兒也與眾不同,但是無咎也是侯爺的女兒,侯爺此時把無咎的嫁妝讓給晴萱,這樣只怕會讓無咎傷心。”
鳳姬天皺眉道:“我沒有說讓無咎把她的嫁妝讓給晴萱,而是說先挪給晴萱用,她的婚期不是要到明年去了嗎?從現在開始置辦也是來得及的。”
他說到這裡看著崔氏道:“你不要一說什麼事情就將若歡扯出來,這件事情和若歡一點關係也沒有!”
崔氏原本前些日子連著在蘭晴萱那裡吃了好幾記虧,心裡還有些不舒服,她原本是想著要尋個機會好好修理蘭晴萱,卻沒有在到鳳姬天竟還幫著蘭晴萱要嫁妝,且還是鳳無咎的嫁妝,她心裡又豈痛快的起來<=".。
她咬著牙道:“侯爺平素是不管家裡的事情,所以不知道嫁妝置辦起來有多麼的費心,就算是無咎還有幾個月的婚期,也是置辦不過來的,先不說別的,光是那張百工**,就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好,還有其他的一應用具,更是難以置辦妥當。”
鳳姬天有些不快地道:“聽你這口氣,是不願意把無咎的嫁妝讓給晴萱呢?”
“不是我願意,是我不能將這些嫁妝讓給晴萱。”崔氏咬著牙道:“我知道侯爺的心思,但是今日裡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來說一說我的心裡話,我知道做為一家主母,是下面的子女是不能偏心的,但是我也明著告訴侯爺,晴萱是秦若歡的女兒,我對她喜歡不起來,平素生活起居的東西我都可以好好照顧她,好好待她,因為我是一家主母,我需要有這分氣度,但是我的氣度也是有限的,我不可能將我自己親生女兒睥的嫁妝分給她!”
鳳姬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裡的怒氣濃了些道:“你今日倒是說了一句實話。”
崔氏咬著唇道:“是的,我今日說實話了,每次我一看到晴萱我就會想起秦若歡!”
鳳姬天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冷冷地道:“你已經把若歡害死了,你還想怎麼樣?”
崔氏哈哈大笑道:“我想怎麼樣?這話應該是我問侯爺才是,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侯爺想怎麼樣!陳年的舊事我一般不在侯爺的面前提,但是侯爺今日既然說起這件事情來了,那麼我總歸要說上幾句才是。”
她定定地看著鳳姬天道:“當年你出身貧寒,若非我孃家的支撐,你覺得你真的能憑自己的本事封侯嗎?在我們成親的時候,你曾經答應過我,要一生一世待我好,這一生一世只娶我一個妻子,可是我們成親才多久,你就和秦若歡勾搭上了!”
她說到這件事情直氣得胸口直起伏,她的這番話無異於揭了鳳姬天往日的舊傷疤,他看著崔氏道:“原來在你的心裡是這樣看這件事情的!原來在你的心裡我不過是為了攀附你們崔家的權勢才娶的你!”
“難道不是嗎?”崔氏寸步不讓地道。
鳳姬天的面上的肌肉抖了抖,眼裡的怒氣已經抑止不住的往外湧,但是他也不能完全否認崔氏的話,如果當年崔府不相幫的話,就算他再有能力,也沒有辦法那麼快出人投地。
崔氏是個聰明人,這些年來對於那些舊事可以說是隻字不提,也從來沒有在鳳咎天的面前把崔府為鳳姬天做的事情一件件數出來。
但是她也有她的逆鱗,在她看來,這般讓著蘭晴萱便是縱容蘭晴萱騎到鳳無咎的身上來,這樣的事情是她絕計不能容忍的。
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咬著牙道:“你自己摸著你自己的良心說,若是沒有崔府的話,會有今日的萬戶侯嗎?”
鳳姬天素來是極為高傲的性子,他是布衣出身,這在京中從來都不是什麼秘密,早些年他還沒有立上大的戰功時,他在京中聽過不少類似的話,那些話對他而言是極大的傷害。
直到他的戰功將他所有的事情推到這一步的時候,那些說他依附崔府往上爬的聲音才漸漸小了起來,只是他心裡很清楚的知道,在朝中的這些權貴中,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還是會拿這件事情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