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晴萱用剪刀將枯掉的花整朵剪掉,然後放進一旁的筐子裡。
呂媽媽一進來便道:“二姐怎麼做這等下人做的事情”
“事只是單純的事情罷了,又哪裡分什麼下人做主子做”蘭晴萱含笑道:“呂媽媽怎麼來呢”
“夫人讓老奴將大夫人之前留給二姐的東西送給二姐。”呂媽媽答道:“二姐好福氣,有一個疼愛的自己的親生和孃親,還有夫人疼愛。”
蘭晴萱淡淡一笑,將手裡的剪刀等物放下後伸手將東西接了過來,那些東西里厚厚一疊的是銀票和房契,箱子裡裝的是各色珠寶。
蘭晴萱李氏是聰明人,必定不會直接在銀錢上做手腳,房契也不會有差,所以這兩樣她看都沒有看,只是將裝珠寶的盒子拉開看了一眼,才一開啟,整個院子都亮了不少,那些珠寶的數量不少,只是她粗粗看一眼,便發現這裡面放的數量比秦若歡留給她的單子上的東西要少很多。
她抬眸看向呂媽媽,呂媽媽會意道:“夫人了,這些珠寶之前放得有些散,年數又有些久了,有些東西不知道放哪裡去了,她只找到這些,若是其他的東西日後尋到的話,必定會再還給二姐。”
蘭晴萱在心裡罵了一聲娘,這個李氏果然是渣中之渣,這事做得噁心至極卻又尋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藉口,她此時也不好發作,對她而言,這些東西現在是沒有用處,以後保不定就會有大的用處,只是李氏只還了這一些給她卻了勝於無。
她淡淡一笑道:“辛苦媽媽了”
她完看了秋月一眼,秋月會意給呂媽媽拿了一個荷包。
呂媽媽見那荷包甚是精緻,卻覺得蘭晴萱不會有什麼銀子打賞給她,等蘭晴萱將荷包遞給她時她拒絕道:“二姐客氣了,這只是老奴的份內事罷了”
蘭晴萱知道她是嫌當,她直接將荷包塞在呂媽媽的手裡道:“呂媽媽在母親的房裡當差,以後我還盼著媽媽在母親的面前多替我美言幾句,銀子雖然不多,卻是我的一番心思。”
那荷包入手沉甸甸地,呂媽媽愣了一下,立即改變了主意,眼睛笑得像朵花一樣道:“二姐當真是太客氣了,你與夫人母女情深,哪裡用得著我這樣一個下人美言”
她的話是這樣,卻已經將荷包接了過去。
蘭晴萱的嘴角微勾,又拉著呂媽媽了幾句場面話,許是因為她給的銀子還可觀的緣故,呂媽媽和來時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對蘭晴萱親切了不少。
呂媽媽離開之後蘭晴萱的眼裡透出了幾分嘲弄,李氏想置她於死地,那麼她偏要活得好好的,她不但要活得好好的,還要活得無比精彩。
傾詩輕聲道:“姐給她那麼多的賞錢做什麼她不過是一個婆子罷了,未必有用。”
蘭晴萱淡淡一笑道:“有時候有些人未必要到有用的時候才用,而是早些做好準備,既然要打賞她,自然就得打賞的讓她心動,否則的話,只是浪費銀子。”
是人就會貪婪,錢這種東西,沒有人會討厭。
傾詩的眼睛轉了一下,細細品味蘭晴萱話裡的意思,不由得眼睛一亮。
蘭晴萱又道:“先等著看吧,母親屋子裡的幾個媽媽,如今也只有這個呂媽媽能用,母親也很是信任她,對我而言,平時不需要她做太多的事情,關鍵的時候做一點事就足夠了。”
傾詩點了一下頭,輕聲道:“之前傾畫跟我姐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我心裡還有些擔心,如今卻很開心。”
蘭晴萱笑了笑,如今她房裡的人並不多,但是個個對她忠心,那就足夠了。
呂媽媽離開築夢閣後尋個僻靜的地方打荷包開啟,裡面竟是一錠足有二兩重的金子,十兩銀子才能換一兩金子,這二兩金子相當於二十兩銀子
她在蘭府的月錢一個月才二兩銀子,這一錠金子相當於她十個月的月錢
呂媽媽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她以前覺得蘭晴萱是個大窮鬼,身邊不會有太多的銀子,沒料到她一出手竟如此闊氣。
她跟在李氏的和身邊多年雖然也得了一些賞錢,但是李氏從來都沒有這樣賞過她。
她原本想著蘭晴萱若送她的是二兩銀子的話,她回去之後是要拿給李氏看的,但是蘭晴萱此時送她的是二兩金子,她就得掂量掂量了。
她自言自語地道:“果然成了長公主的義女就是不一樣,也不知長公主給了她多少好處。”
她心裡覺得長公主那樣的人物,不是她這種奴僕所能仰視的,而蘭晴萱之前只是蘭府極不受**的嫡女,身份比庶女還要不如,如今抱了長公主的大腿,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她正打算把金子收起來的時候,李氏身邊的大丫環暖從一旁走了過來,看到她手裡的金子,微微有些好奇地道:“媽媽怎麼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