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陌寒眾人回到聖門時,整個聖門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沒有了松嶽門從中搞鬼,外出執行任務的弟子成活率高了不少,聖門門主多年來第一次關注執行任務弟子的資料,當看著眼前的資料對比,心中一抽,這些年來,由於自己的疏忽,讓無數聖門弟子慘死,心中愧疚不已,一時間蒼老了許多。
當江陌寒到達門主殿時,見高陽殿殿主莫陽跪在門外,莫陽見江陌寒到來,一時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生氣還是高興,江陌寒搖了搖頭,這是主要責任還是在他這個殿主,自己手下大弟子是奸細都不知道。
當江陌寒走進門主的房間,看到癱坐在的門主有點不忍了,整個房間亂糟糟的,沒有了往日的整潔,地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卷軸,江陌寒隨手撿起一個一看,都是高陽殿執行任務的相關資料,江陌寒整理了一番仔細檢視後,心中震驚不已,光是這裡有記錄的,這些年大約將近三萬弟子在去執行任務後再也沒有回來。
這將近五萬弟子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死在了完成任務的過程中,雖然聖門為了弟子歷練,一般不容許弟子一起執行任務,但是很多弟子當接到任務後,還是會第一時間聯絡到接了同樣任務的師兄弟一起同行,聖門也是仗著自己勢力強大,覺得聖門弟子出門在外只要是報聖門的名號,就不會有人敢打歪主意。
可是眼前的資料缺失狠狠的甩了門主一巴掌,門主也覺得聖門在整個大陸上也是數一數二的玄門,在這仇池帝國也是最強大存在,誰敢惹事到聖門頭上,所以不管是門主還是一眾長老,平時很少會將精力放在聖門的事物上,各殿殿主也就更不用說了,都在忙著提升自己的修為,而聖門這個大機器平時都是延續以前的規則在自行運轉,只有出現重要的事的時候門主做個決定,各殿主傳了話。
但是誰又能想到時光是在流動了,每個人都想變強,慾望是無窮無盡的,這些年來在這仇池帝國地界上,出現的玄門大大小小已不計其數,而這個門主卻很少知道,甚至知道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聖門天生以來的驕傲面前,這些新成立的玄門也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不值一提。
聖門的這種自滿正好給了這些玄門成長的機會,外面執行任務過程中,各個玄門之間的摩擦每天都在發生,剛開始的時候,很多玄門還會忌憚聖門,但後來漸漸的便沒幾個人會忌憚聖門,因為搶了聖門弟子的資源,也從未見聖門的人出來報仇,而且被滅口的聖門弟子,也從未見過聖門會派人調查,漸漸的其他玄門的人也就放開了,只要是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碰到聖門的弟子,即使和其他玄門聯手也要搶,用他們的話來說,不搶白不搶。
這樣的事在外面幾乎每個玄門都知道,就聖門自己不知道,聖門的有些弟子僥倖活著回來想上報,連殿主都找不到,這也是聖門當初每屆招弟子都是萬計,而現在每屆招弟子只是千計的原因,這樣的聖門還會有多少人願意加入呢?其他玄門雖小,但也最起碼比聖門能活的更久啊。
門主長老們雖然也知道這些年聖門每屆弟子招收時人數越來越少,但是自滿的心總是以為這只是適合修煉的人少了而已。
江陌寒看著眼前的這些材料,內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靜,如今的聖門看似華麗的外表下其實早已是千瘡百孔。
門主的咳嗽聲打斷了江陌寒的思緒,回過神來的江陌寒趕緊上前想扶起門主,但門主坐在地上沒有一點想起來的意思,江陌寒索性也一屁股坐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走前還紅光滿面的老頭,此時已是皺紋滿面,原本佝僂的身軀,此時看著是那麼脆弱,哪還有一點齊天境大能的風範,彷彿在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江陌寒收了收心情,恢復了平時樣子:“我說老頭,咱能不能振作點,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這樣有什麼用,還不如想辦法彌補,讓聖門再一次站上巔峰。”
說著便使勁將門主扶了起來:“你說你,好歹也是一隻腳跨入遮天的大能了,還在這唧唧歪歪的。”
門主愣愣的看著江陌寒好一會:“都怪我啊,我......”
“行了行了,怪神馬怪。”江陌寒笑著說道。
“看你這是模仿我的穿衣風格啊。”江陌寒上下打量了一下門主笑道。
江陌寒看著門主,見自己說的話根本沒起作用,不由得懊惱,平時挺能說的,此時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只能安靜的陪著。
過了良久,門主終於說話了:“陌寒啊,我知道聖門對你來說只不過是一個跳板,你來之前,雲家來找過我,蕭前輩也來找過我,昱胖子也來找過我,還有很多你還未接觸過的大能,而且你還是絕命棺真正的主人。但是今日老頭子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應,不然未來九泉之下,我將無顏面見聖門各位門主啊!”
“等等,等等,這資訊量有點大啊,你先等等我捋一捋。”江陌寒聽到這話先是一驚,倒不是驚的門主求自己,而是前面的話。
“跳板?我從未把聖門當什麼跳板啊,我進聖門就是想提升自己的實力,能夠找出自己的身世,不然我也不會為了聖門的事跑去拼命啊。”
門主聽到這話終於微微笑了一下。
“還有,這雲家來找你我能理解,你所說的蕭前輩是我師傅吧?我師傅找你我也能理解,但是為什麼昱胖子在我沒進聖門之前就知道我要來?還有啊,你口中的那些大能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也會知道我要進聖門?而且還有啊,他們跟我又是什麼關係?還有,為什麼你會說我是絕命棺真正的主人?”江陌寒心中百般疑問啊,這都是什麼鬼啊,大能那都是齊天以上修為了啊,而且聖門不是最起碼在這大陸上也算是八大玄門之一了,這些大能盡然能隨意的來找門主。
“你說的這些我怎麼都不知道?”江陌寒疑惑的問道。
“你不知道?”門主顯然不相信。
“愛信不信。”江陌寒乾脆的說道,現在自己還懵著呢。
門主盯著江陌寒看了半天,見江陌寒不像是在說謊,便再次開口。
“你聽我說,其實關於你的事,我知道的也很少,所有人來找我,都是說不讓你知道,很多甚至我都不認識,但每個人的話都基本一樣,讓我聖門必須支援你的所有想法,否則......”門主斷斷續續的說著。
“否則什麼?”江陌寒心中疑問更多了。
“否則聖門就會在這片大陸上消失。”聖門門主咬牙說道。
江陌寒聽到這話倒吸一口涼氣:“這......我沒說錯的話,您老也是齊天修為了吧?怎麼會被人這樣威脅你還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