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娃像聽故事似的津津有味的。
這時,修一從臥室出來,把堂屋客廳裡面的音響開啟。
頓時,歌壇那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翻唱的鄧麗君的歌曲流瀉而出。
唱出了為情所困的隱忍哀傷,卻並不絕望與消沉,就像那種我雖付出了所有,你若如此,我亦不會強留,只能說我太多情,不敢埋怨你的無意無情。
不知怎麼的,夏含薰所理解的歌曲就是這麼個哀而不傷的曲調。
修一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口,望著屋幛下迷你版榻榻米上窩著的伏案背影。
夏含薰驀地回頭,仰望佇立在門口的男子,有些吃驚於他似乎含著滿腹心事的神情。
“修一?”
修一冰冽的眸光立時聚焦在她臉上,“嗯?”
“你好像有心事啊。”
修一嘴巴囁喏了幾下,剛要轉身回屋,眸光卻射向村子東面的方向。
那是被竹林遮住的方向。
“有人進村來了。是薄老師的車……”他凝神道。
“啊?薄老師來了麼?”夏含薰前一刻還在腦中琢磨著修一為何高興不起來,聽到修一說是薄老師來了,頓時一顆心都雀躍的要飛出心間,不多一會,果然看到了薄老師的座駕徐徐靠在了籬笆院子外邊公路上。
“老師來了。”小萌娃蹭的一下從夏含薰懷抱中冒出小身板兒。
歡快的在屋幛下綻放開花骨朵兒小臉。
修一已經邁開腳步朝著院子門口走出去,看到薄輕航從駕駛室出來,恭敬的喚了聲:“薄教授,您來了。”
“再不來恐怕會被某人忘記了我這號人吧。”
薄輕航摔上車門,見他的小嬌妻紋絲不動依舊坐在火盆旁。
只是扭頭朝他揮著手意思了一下。
修一覺得自己回答不上薄老師的毒舌,回頭朝夏含薰遞了眼。
下一秒,夏含薰丟下手機像只小燕子飛奔下石階,一鼓作氣的衝到了她的蓋世英雄胸膛裡,臉頰在他胸前呼了呼,蹭了下仰起臉,“老師,你怎麼才來呀?”
含著獨守空房的幽怨聲音,更有無人理睬的委屈,聽得修一都不好意思繼續站在他們面前。
薄輕航沒好氣的呼了口氣,低頭睨著她黑色長髮間飄落的雪花,用手指捏著雪片。
雪片沾了熱瞬間融化成了水。
他抱了抱懷中撒嬌的姑娘,笑意溫柔如水,“你應該跟老謝一起回城。”
早晨聽說小妮子並沒跟謝西池一同回城,他才開車來喬縣接她。
“我才不要坐他的車回去呢。”
她要是跟謝西池待在逼仄空間,準會變成憨憨,變成慫慫還被凍住。
夏含薰撇著粉嘟嘟的唇,一瞬不瞬注視著她喜歡的男人,彷彿打天上來,他無意掀翻一池星河,卻點燃;他雙眸盛滿的雪色。
她嘻嘻笑著舔了舔唇,“我好像有喜歡你多一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