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一陣喧譁聲,金大牙奔了出去看看究竟,原來是屠十七帶著番子們已經到了,門口當值的校尉小旗官不讓他闖進去,屠十七大發雷霆,正在狠狠地扇和他對話的小旗的耳光。
其它的校尉握著刀的手繃起了青筋,眼睛裡冒著怒火,但是他們不敢惹這幫穿白皮靴的東廠走狗。
因為宅子是在楊柳衚衕口,這一幕引來了許多人圍觀,都在興災樂禍,在老百姓心裡,錦衣衛和東廠都不是好東西。
金大牙沉聲喝道:“住手!“
屠十七斜眼看了看大牙,鼻子裡哼了哼,但手仍然沒停,小旗官的臉上已經青紫腫脹。
金大牙咬著牙,牙齒咯吱響:“你儘管可以打,但是你打的每一個耳光我都會還在許中澤臉上!“
屠十七愕然,慌忙停手,如果面前的這個錦衣衛真的因為自己,去扇許中澤,那麼自己恐怕就不是簡單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過他也不可能軟弱,東廠的人,什麼時候會向別人低頭?屠十七嗤笑一聲:“你們算什麼東西?在東廠,你們錦衣衛不過是供我們使喚的狗,打幾下踹幾腳,是特麼爺看得起你們。”
番子們哈哈哈大笑,蔑視之極。
十三走出來,臉上一點表情沒有,口中的聲音像是帶著冰碴:“少爺叫你們進去。“
屠十七嘴裡嘖嘖連聲:“少爺?一個錦衣衛千戶,架子不小,爺們兒們到了,也不說迎接一下。”
按理說東廠的人不是傻子,人家連你們理刑百戶的兒子都敢抓,你們這些小小的番子腦殘還是眼瞎了?這麼豪橫?
可是世間的事不是按道理來說的,東廠之人在京城囂張跋扈,不論是官員還是百姓,人人避之不及,久而久之,養成了東廠上上下下豪橫的性格,對於他們來說,敢於反抗東廠的人,抓回去三刑六木,不整出翔來算你拉的乾淨。
屠十七吊爾郎當地帶著番子們,大搖大擺的進了宅子。
金大牙低聲問了捱打的小旗幾句,回身跑進了裡面。
天衣依舊站在正堂前沉思,院裡的工匠和校尉們忙得熱火朝天也影響不到他。
金大牙奔到他身邊,耳語了幾句,天衣點點頭。
還隔著挺遠,屠十七狂妄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爺們是東廠的人,哪個不開眼的抓了我們許公子?趕緊放了,再磕頭賠罪,賠個萬八千兩的銀子,這事爺們就不追究了!“
沒有人理他,天衣背對著他們,重陽在用小刀修著指甲,十三靜立在一旁。
尷尬,非常尷尬,屠十七從來沒見過這麼無視他的人,當然廠公除外。
好一會兒,沒人說話,屠十七忍不住了,大聲喝道:“打特麼什麼啞謎?來人,給我搜,把許公子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