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風大雨大,響雷也是一個接著一個,鳳月明和時霖初一時倒是沒法回他們的小院了。
小二端上來的面鮮香撲鼻,鳳月明聞到這香味,倒是覺得有些餓了,也就吃了小半碗麵。
時霖初端過鳳月明剩下的面,也不嫌棄,直接大口的把剩下的吃了,兩人之間倒是讓其他人愣了下,畢竟就算是真的未婚夫妻,這兩人也是太過於親暱了。
唐雁城是唯一清楚兩人身份的,當然也知道他倆是真的未婚夫妻,卻沒想到兩人竟是毫不避嫌,暗中想著這事兒要是被皇帝和太子知道了怕是要生氣。
“不知道閣下是從何而來。”鳳月明笑著問唐雁城,眼中滿是好奇,“您這一身的氣度和這衣服也太不搭了。”
“說來我也是為了調查這事兒才穿成這樣的。”唐雁城扯了扯衣襟,滿臉的無奈,“忘憂閣最近接了寧陽城的單子,一個路過這裡的商客在寧陽城住了兩晚,結果么兒就丟了,寧陽知府找了小半個月也沒找到,這商客尋了門路把單子下我們忘憂閣來了。”
鳳月明心中暗自扼腕,她怎麼就忘了忘憂閣,本來還想看他能說出來什麼呢。
忘憂閣是隸屬朝廷的江湖門派,平日裡就做些買賣情報,接些商客的單子,商客的訊息最為靈通,忘憂閣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數目龐大的耳目,平日裡販賣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賺些金銀,重要的情報一般就直接報到朝廷裡了。
忘憂閣是隸屬於唐雁城的,他就是江湖遍尋不到神秘莫測的忘憂閣閣主,忘憂閣每年會挑選一些天賦頗佳的孤兒進行培養,好的會成為皇家的暗衛,差一些就是不清楚忘憂閣和朝廷關係的成員,負責接來的單子。
“原來唐兄出自忘憂閣。”謝正一點了點頭,“我說呢,唐兄的調查能力是要厲害些。”
江湖中人大多聽了忘憂閣的名號大多都是心中鄙夷的,畢竟在他們看來,忘憂閣可說是走了歪門邪道,作為江湖門派竟是大多接商賈的單子,著實是鑽了錢眼,一身銅臭的。
鳳月明聽唐雁城這麼說,也覺得有些無趣了,人一無聊就容易犯困,她卻還是在強撐著,坐了一會兒想著羅青青怎麼沒有聲音了,側頭一看,羅青青早就靠在謝正一的肩上睡著了。
鳳月明她們過來後,時霖初他們也不好說人柺子的事情,就說說江湖上的一些趣事。
時霖初的話不多,卻在心中暗暗記下了謝正一和唐雁城說的幾個地方,盤算著後續行程如果方便的話,到時候帶鳳月明去玩玩。
“說著說著都快亥時了。”唐雁城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該休息了。”
“大人。”鶴鳴恭敬的跪在唐雁城的身前。
“說說殿下最近的情況。”唐雁城的聲音與晚上和時霖初他們閒聊時截然不同,雖然穿的還是之前的那身衣服,但身上的氣勢卻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似乎要融入黑暗中一般。
鶴鳴抿了抿嘴,卻沒有開口,唐雁城也不催促,把玩著手中的小刀,兩人一時僵在那裡。
過了許久,鶴鳴的汗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卻依舊不肯開口說鳳月明的事情。
“罷了。”唐雁城將手中的小刀收了起來,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鶴鳴在唐雁城離開後,直接坐在了地上,被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暗衛扶了起來,“大人對你很滿意。”
鶴鳴冷靜下來,明白了這個暗衛的意思,低頭輕笑了一聲,“嗯。”
鳳月明將頭髮束起來,換了一身碧青色的騎裝,這是昨晚時霖初送她回來的時候與她說的,讓她今天直接換了騎裝,行動上方便一些。
鳳月明和時霖初到大堂的時候,唐雁城和謝正一他們都已經等在那裡了,鳳月明看起來精神奕奕,羅青青就不行了,臉色透著白,看起來就是宿醉未醒。
“姐姐的酒量真好。”羅青青揉著太陽穴,“我今早起來就覺得有些頭疼,還有些暈。”
“畢竟是第一次喝酒,這樣也不奇怪。”鳳月明上了馬車,“要不來我的馬車上?就是你的馬怎麼辦?”
“大師兄……”羅青青可憐兮兮的看著謝正一,她難受的厲害,想要去鳳月明的馬車上好好的休息下。
“去吧去吧,這馬幾個師兄輪流給你帶著。”謝正一拍了拍羅青青的頭,無奈的說道。
“謝謝大師兄。”羅青青笑的乖巧。
雲真派的幾個弟子都是沉穩可靠的性子,自無不可。
唐雁城換了一身黑衣,雖是笑著,仔細看看卻又帶了幾分的冷漠和漫不經心,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匹馬,韁繩牽在手裡。
李掌櫃和小二自然不是沒看見唐雁城的變化,但是在寧陽城開客棧多年,什麼時候該當瞎子聾子自然是心裡門清的。
時霖初駕駛著馬車,速度不快,寧陽城裡是不準騎馬的,其他人也就牽著馬跟在馬車旁走著。
“大師兄,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羅青青掀開馬車窗簾,低頭問謝正一。
“去白濤寺。”謝正一與羅青青說道,“這寧陽城外的白濤寺十分出名,據說不乏有人趕上百里的路過來禮佛。”
“那寧陽城的事情不管了啊?”羅青青也是清楚這寧陽城的事情,畢竟這是她這次歷練的任務。
“也沒說不管。”謝正一併未再繼續說下去,這次的事情說是帶羅青青歷練,但並沒有打算讓她知道太多,尤其是現在他們與官府中人同行。
“真是的。”羅青青一臉不快的放下馬車簾,“寧憂,你說大師兄怎麼這樣啊,明明是帶我來歷練的,卻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鳳月明看羅青青孩子氣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或許他們是有了什麼線索還不確定,所以也就什麼都沒說,再說我們這麼多人還是有些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