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顧辭年的身邊時，一股突然出現的力量迫使她止住了腳步。
她回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落在他緊扣她手腕的手上。他的手掌柔軟微涼，好比冬日的冰霜，看起來精緻漂亮，但不同的是，冰霜一碰，就化了。
她暗中用了用力，顧辭南將書合上，轉過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掙扎，眼底掠過一瞬的驚詫。
終是鬥不過他，她沒好氣地問：“幹嘛。”
“時小姐要走，怎麼也不留個聯絡方式。”
不知怎的，時念下意識間就想起自己的QQ暱稱——老孃天下第一，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縮。
“相個親要什麼聯絡方式，難不成你還要再約我相一次？”
“我跟時小姐聊得很愉快。”他稍稍拉近兩人的距離，墨色的雙眸下凝聚著化不開的笑意，聲音略微低沉，尾音上挑，“小朋友，約嗎……”
那一瞬，她垂首，他抬眸。
時念看見他的眼底倒映出自己微楞的神情。
四處遠的、近的人彷彿化為泡影，只剩下身旁碩大的塞滿書籍的書架，象牙白的地磚彷彿與她微微露出的一節白皙的小腿融為一體，翻書的聲音也變得靜悄悄的。
他安靜地等了一會兒，也不急著催促她，又過了一會兒，才出聲：“嗯？”
時念回過神，似是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有些狡黠的笑了。
乾淨的少女音似是山間的清澈的溪流溢開，流淌在空氣中，令人耳悅。
“當然可以啊。”接著她繼續對著手機，小聲地報出一串數字。
顧辭南看她笑的邪惡，也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思，但還是記下了那串數字。
搜尋結果——“Miss.時”。
時念在旁邊微微探頭，偷看他點下了“發出好友申請”。
默默地在心底為自己點了一個閃閃發光的贊。
“我可以走了？”
顧辭年又看她一眼，沒有回話。
於是，她又問一聲。
“顧老師，可放行否？”
“……”
兩人皆是一怔。
連時念自己也不知道，“顧老師”這個稱呼……
她會這麼容易便脫口而出。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