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中樞辦公室。黎錦正忙著整理開會所需的材料,忽然接到校長老大的通知,要他過去合議一下發言內容。黎錦推門而入時,看到校長老大正在服用止咳化痰藥片。顯然,他已看過醫生,但身體仍顯疲憊。
他就道:“老大,這個會,要不就暫不參加。身體要緊啊!”
“昨晚咳嗽得厲害,就拿了些藥,吃過之後,今天感覺好得差不多了。哎,不說這個。”校長老大輕描淡寫地說道,“咱們抓緊時間,把材料再過一遍,然後去開會。”
兩人迅速核對了會議內容,隨後前往會議室。會議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氣氛熱烈卻冗長,直到中午才結束。散會後,校長老大提議一起吃飯,黎錦自然跟隨其後。
然而,當他們走進餐廳時,黎錦卻意外發現了一個最不想遇到的人——肖靜怡竟然也在這裡用餐。更令他驚訝的是,她徑直走向他們的桌子,並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黎錦旁邊。
“黎部,好巧啊,咱們又見面了!”肖靜怡笑著說道,臉微微泛紅。她的話語雖看似隨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刻意為之。
黎錦沒有揭穿她的小心思,只是淡淡一笑:“確實挺巧的。”他並不打算與她過多閒聊,而是直接切入主題:“那個案子,項主任沒說什麼吧?”
肖靜怡略感不悅,她原本希望藉此機會建立私人關係,而不是一上來就談公事。然而,這裡是公眾場合,她只能順著工作的話題繼續下去:“那個案子,經過你那麼詳細的指導,自然問題不大。我這邊的同事已經跟進得很順利了,等有了最終處理結果,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黎錦點了點頭,試探說道:“你想不想抓住這個案子做文章,對你們國資的一些體系制度做出改變?比如,推行一個改革方案。這個方案我可以幫你起草,然後由你提交上去。成與不成,都與我無關。”
肖靜怡聽罷,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她沒想到黎錦會提出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符合她的職業訴求,又能提升她在單位的地位。
“你這樣的想法很大膽啊,但我很喜歡!”她興奮地說道,“這樣吧,咱們單獨約個時間和地點,好好聊聊方案的事,你看如何?”
黎錦並未答應具體的見面時間,而是模糊回應道:“可以,但最近不行,我這邊比較忙。”
“聽說你身兼多個崗位,其實大可去掉一些,專心做一項工作就好。”肖靜怡試圖勸說。
“我還年輕,需要鍛鍊。多做一些事反而更利於積累經驗。”黎錦語氣堅定,他需要崗位接觸的人脈,來積累屬於他的資源,“當然,我這樣說,你可能不會完全理解。如果你那邊不忙的話,那就等我的訊息吧。等我不忙了,我會聯絡你的。”
“行吧!你記得聯絡我!”肖靜怡滿懷期待地點頭。
“那是自然。”黎錦微微一笑,隨即補充道,“接下來,我先寫好改革的方案。咱們不能多說了,我要走了。”他快速吃完飯,起身離開。
肖靜怡本想挽留,但環顧四周,發現熟人漸多。如果被人看到她和黎錦坐在一起,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她也不想因此惹麻煩,於是目送黎錦離去,心中卻充滿了期待
黎錦和校長老大用完午餐後,一同返回辦公室。一路上,黎錦並未提及肖靜怡的事。黎錦心中清楚,這些私人糾葛與工作並無直接關聯,因此也選擇避而不談。
回到中樞大樓後,校長老大顯得有些疲憊。黎錦見狀,建議道:“你先去休息間午休片刻吧,下午的會議並不重要,你可以不參加。”
校長老大點頭同意,隨即進了休息間。黎錦則叮囑秘書們更加註意校長老大的身體狀況,並安排好後續事務後,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然而,剛坐下沒多久,助手便敲門進來,身後跟著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紀檢制服,神情嚴肅。助手介紹道:“黎部,這是張元牧同志,來自反貪總局。”
黎錦起身,禮貌地伸出手:“張檢察長,你好。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他示意助手倒上茶,隨後讓助手退出房間,關上門。從張元牧的眼神中,黎錦已經看出對方是來單獨談話的。
張元牧卻沒有喝茶,而是盯著黎錦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心中不禁暗自感嘆:這個黎錦真是年輕得過分,帥氣得過分!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既有羨慕,也有隱隱的嫉妒。
“我比你年長不少,就直接稱呼你的姓名了。”張元牧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倚老賣老的味道。
“無妨!”黎錦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回應,“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張元牧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我弟妹是肖靜怡,剛才和你一起吃飯的人。”
“哦,肖靜怡同志啊。”黎錦故作鎮定,語氣平淡,“不過,你說我和她一起吃飯並不準確,我們只是偶遇而已。”
儘管嘴上這麼說,黎錦心裡卻暗暗叫苦。他注意到張元牧那凶神惡煞的眼神,分明是在警告自己。可問題是,自己什麼都沒做,對方卻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這讓他感到十分不爽。
“但你為了這點事過來,應該嗎?”黎錦試探性地反問了一句,語氣中透著幾分鋒芒。
張元牧顯然沒想到黎錦會如此針鋒相對,但他很快調整了情緒,繼續說道:“自然是應該的。因為肖靜怡和我弟弟他們正在鬧彆扭,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再說,她的性格你也應該看得出來,你們不適合交往。”
黎錦聽罷,眉頭微皺,沒有立刻回應。他盯著張元牧,心中迅速分析對方的意圖,張元牧說這話,恐怕不只是為了保護肖靜怡那麼簡單。更大的可能性,是想借此留住肖家背後的資源吧。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或者做個保證?”張元牧追問,目光如炬。
黎錦笑了笑,說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對於肖靜怡的家事,我無權過問。這是你們兩家之間的問題,應該坐下來好好商量解決,而不是來找我施壓。我希望咱們之間,還是談點公事往來。”
張元牧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黎錦,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若惦記肖靜怡的資源,你以為你能兜得住嗎?你背後的梁家、古家都兜不住!你是聰明人,應該能體會我的話。”
黎錦依舊保持冷靜,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張檢察長,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也希望你能體會我此刻被冤枉的心情。本來就是無事生非,揭過即可,何必弄得這麼緊張呢?”
張元牧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別的事我不管,但事關肖靜怡的事,我會盯著你的!”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一片壓抑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