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的比試之中,有一方被摔倒就算告負,此時的古爾瀚就如同一隻棉包一樣被黎青舉過了頭頂,隨後又丟了下來,勝負不言而喻。
如雷的喝彩聲頓時響徹草原之上,部落中的青年男女蜂擁而上,將黎青圍在中間,溢美之聲此起彼伏。
草原上的人性子直接,他們向來崇敬強者,圍上來的不乏之前與古爾瀚交好之人,但也被黎青那出眾的實力和驚豔的表現很快折服。
眾人歡聲慶祝之時,虞映冰的神情卻不知不覺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微微垂頭,和熱烈的人群相比,反倒是有些格格不入,大相徑庭。
草原上的人習慣也很簡單,喝酒和跳舞就是表達開心最為直接的方式,黎青雖不勝酒力,但卻是被眾人圍住,不多時連幹下了數杯烈酒,加上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這會臉紅的像出了血一般,腦袋暈暈乎乎,步伐也變得搖搖欲墜。
也不知從哪裡鑽出一個女子,將黎青拉住,笑著說道:“既然黎兄弟贏下了比試,按照之前的約定,可是要娶映冰過門的,也不知道黎兄弟準備什麼定情信物了沒有?”
黎青只覺昏昏沉沉,還沒反應過來,一眾人便已經圍了上來,在他身上摸索不斷。
虞映冰也被人扯到了黎青的面前,此時已是滿臉的嬌羞,與之前所見的那個潑辣女孩早已判若兩人。
黎青身上空空蕩蕩,除了儲物袋中裝了一些靈石和銀兩之外,就只有懷中的那隻彈弓和珊瑚手串。
二者皆是陸鳴飛所贈,但在眾人的起鬨之下,只好都拿了出來。
珊瑚手串並非凡品,一經拿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多女子甚至毫無顧忌地表露出豔羨之色。
“果然是大晉而來,好東西就是多。”
“映冰,就挑這個!也就是這樣的好東西才配得上我們草原上的花朵。”
大夥的意思,自然是要虞映冰收下那串珊瑚手串,但虞映冰沒有說話,誰也不敢真的動手。
“要這個吧。”
虞映冰此時已不敢抬起頭來,也不知想了些什麼,忽然伸手將黎青的那隻彈弓取了過來,發出一聲細若蚊蠅的低喃,隨後扭頭便朝著自己的帳篷之中跑去。
後面的事情,黎青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帳篷之中,天光大亮。
緩緩坐起身子,腦袋仍有些迷迷糊糊,口乾舌燥,就想美美的灌上一大口涼水。
正打算出去找些水喝,帳篷簾子被人掀開,就見族長塗緒捧著一碗湯走了
進來。
“黎兄弟恐怕還不太習慣我們夜瀾國的烈酒,我備了些醒酒湯,喝下一些,休息一陣就好了。”
見塗緒將湯端到了面前,黎青也不客氣,一仰頭便喝了乾淨,放下湯碗時,卻看到塗緒正含笑打量著自己,眼神中有些特別的意味。
塗緒猶豫了一陣之後,笑著說道:“聽說昨天晚上,你和映冰定下了終身?”
黎青頓時怔住,心裡立刻忐忑起來,稍加回憶之後的確想起有這樣一回事,而且這還不是什麼小事。
見到黎青這般表情,塗緒也有些不知所措,繼續補充道:“黎兄弟不用誤會,說起來映冰這丫頭也不小了,我並不是反對這件事情,畢竟是當爺爺的,自然得要過問一下。我雖然與你相識不久,但活了一把年紀了,黎兄弟是好是歹一眼就能看出,你既是燕靈山弟子,將映冰託付給你,我也放心,也算了了一樁心事,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黎兄弟有什麼打算。”
塗緒直接表明了態度,在他看來黎青能跟隨虞映冰來到雪莉爾部落,本就說明了一些問題,這樁婚事怕已是板上釘釘。
黎青沉默了好久,將思緒細細梳理了一番,忽然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我現在恐怕沒法答應下來。”
塗緒立即變色,有些不解地問道:“那昨晚的事?黎兄弟不會只是說說而已吧?你有所不知,我們雪莉爾部落之人最重承諾,這事既然已經說了出去,你再要反悔,將來讓映冰如何是好?”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