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飛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莫名其妙地又扯到了蘇諾卿的身上,聽阮星瀾口口聲聲叫著妖女,陸鳴飛的情緒也不覺間生出激盪,畢竟蘇諾卿捨命相救的情形這會還清清楚楚地浮現在他腦中。
“你快醒醒吧,那妖女已經死了!”
阮星瀾一向脾氣火爆,不善言辭,激動之下自然說不出什麼好話,陸鳴飛聞言同樣生出一股無名火來,冷聲說道:“這事和蘇姑娘有什麼關係?即便蘇姑娘死了,我也不會娶師姐的!”
兩人越說越僵,阮星瀾怒哼一聲說道:“娶或不娶怕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不管你願不願意,濁連你是非娶不可!”
見她話中滿是威脅之意,一旁的虞映雪再也按奈不住,踏前一步冷冷注視著阮星瀾說道:“鳳軒皇后,蒼微道長尚未說話,這事難道你便能做主了?”
要不是看在阮星瀾乃是燕靈山長輩的份上,怕是要動手了。
阮星瀾絲毫不讓,冷哼一聲說道:“這事情誰說也不管用!她們二人既然已有了夫妻之實,就非娶濁連不可!”
這一句不啻為晴天霹靂,頓時令得陸鳴飛和虞映雪都呆在了原地,片刻之後陸鳴飛回過神來,驚詫地望著阮星瀾,不可置信地說道:“師傅你別亂開玩笑,這事可關乎著師姐的清譽!”
“誰跟你亂開玩笑!你也說了,此事關乎濁連的聲譽,難道我會無中生有的亂說?那日你們在冥夜毒林之中發生的事情難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了麼?”
晴天霹靂未散,又遭九天悶雷,這一次陸鳴飛真的如同石頭人一般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腦中混亂已如一團漿糊一般。
他清楚阮星瀾的為人,最是循規蹈矩,絕不會拿這樣的事情亂說,回憶起當初和穆濁連進去冥夜毒林之中尋找九葉青藤,陸鳴飛立刻想到了那日在山洞之中昏迷的一晚。
若是沒有阮星瀾提起此事,陸鳴飛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印象,但如今舊事重提,陸鳴飛細細回憶之後變另當別論。
虞映雪同樣是一臉的茫然,看了看穆濁連那無地自容的表情,又見到陸鳴飛臉上那怪異的神情,立刻明白了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
陸鳴飛痴痴傻傻地站在原地,嘴裡反覆的念著,早已沒有了任何的方寸。
“你若還是不信,可以親自問問濁連!”
“師姐......我......”
陸鳴飛呆呆地抬起頭來,朝著穆濁連這邊看來,穆濁連同樣是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垂著頭,緊緊地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起一絲一毫。
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之下,穆濁連終是將心一橫,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天你也不知什麼緣故突然重傷昏迷,我回來之後,你就......”
穆濁連小聲地說著那日的發生,聲音之小,或許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阮星瀾快步來到穆濁連的身前,一把將她手中的冰劍奪了過來,隨後又走向虞映雪的面前,恭敬地將冰劍遞出說道:“虞姑娘,這柄劍本就是你的,如今物歸原主,不過陸鳴飛還請......”
虞映雪渾身上下已經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似乎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那柄冰劍雖是橫在她的面前,如如同扎入了她的心窩一般,哪裡還會去接下冰劍,看了看穆濁連又看了看陸鳴飛,沒等阮星瀾說完,忽然轉身便走。
“映雪!”
這一下陸鳴飛也急了,立刻就要去追,卻聽阮星瀾怒聲說道:“你要去做什麼!我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如今木已成舟,你必須跟我回去,早些擇日完婚!”
一陣熱血湧上心頭,陸鳴飛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似乎整個世界都突然坍塌了一般,看了看呆傻站在原地的穆濁連,又看了看虞映雪遠走的背影,陸鳴飛回過頭來,忽地朝著穆濁連跪了下去說道:“師姐,我心裡便只有映雪一人,辜負了師姐一番美意,那日糊塗之下做了錯事,我現在便還給師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