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符靖傑在拍出去的同時,想起了對方是自己的外孫,收回了些許力氣,但這一巴掌,拍得也夠重的。
“飛……嘟嘟……”符儀蘭一聲驚叫。
榮安然的臉色,變向陰冷。
與常人一樣,越是親近的人,做出意想不到的事,越讓人憤怒;在心底,榮安然還是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但……
榮安然沒有躲避,這也是一種還債。
榮安然更沒有還擊,但沒有還擊不代表他不去保護自己。
符靖傑出手之後,自己也驚住了,他看看榮安然的臉,又看看自己的手掌,突然“啊!”的一聲叫出聲來。
劇烈的疼痛從手上傳來。
幸好他在最後收了手,否則……
恐懼浮上了符靖傑的臉。
榮安然收起陰冷,似笑非笑地看著符靖傑:“這就是你,對吧?”
他把目光轉向符儀蘭:“我不想指責你什麼,我也沒有這個權利,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別以為你們符家富甲一方,對父親來說,你什麼都不是。”
“別以為你與父親的結合是下嫁,父親是你、是你們符家高攀不起的存在!”
“你初時的感覺,讓你曾經擁有過父親,但你卻親手斷送了你的緣!”
“符家……哼,你們符家企業,把真材實料的產品銷往國外,卻對內銷產品偷工減料,坑害國人,如果不是父親,你以為你們符家會那麼安寧?”
“幾十億的資產,還不夠你們符家享受榮華富貴,讓你們如此貪得無厭,到現在還不懂得,錢對你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
“華夏給你們如此好的政策,如此優惠的條件……卻不懂去好好報效國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榮安然的話,讓他們毛骨悚然:這些,別人都知道?
他們清楚,榮安然是留了面子,沒有把他們骯髒的勾當都說出來。
“臨走前,我只是提醒你們,凡事,都要求個心安!”
“嘟嘟,我知道我錯了,但我畢竟是你的生身母親呀--”符儀蘭哭道。
“母親?”榮安然不為所動:“我聽說,有一個女人,生下孩子,直接把她扔在了公園……我只想問你,是生重要,還是養重要?”
“在這兒的時候,我每天晚上都能感覺到父親來看我,但我卻看不到父親……”榮安然突然落下淚來:“父親,天天揹著我,給我做最喜歡吃的菜餚;父親時時守候著我,那怕我不會說話,那怕我是一個傻子……”
“為了給我探路,每一項未知,每一次危險,都走在我的前面……”
“他教育我怎麼做人,怎麼去認識這個世界,怎麼去開拓自己的未來……”
“為了我能還魂,父親整整守了我七天,七天中,他守著我的屍身,把我摟在懷裡,不停地呼喚,一刻也不停地呼喚,並不停地給我溫暖,直到聲音傳到陰曹地府……”
“嘟嘟……安然……”哭聲中,符儀蘭終於叫出了因為榮安然的名字而作為她解除婚姻導火索的名字!
一聲“安然”讓榮安然的心境平復了不少,他終於收起了陰霾,然而,內心中,依然存在不甘,替父親不甘。
“安然……”聽說兒子曾經死過,符儀蘭泣不成聲,她不知道說什麼:“安然,我已經離開了那個人……你……你就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符儀蘭女士,剛才的一跪,我已經了結了與你們符家的一切,我們再也沒有一絲關係……”
“放屁,你是儀蘭生、儀蘭養的!”符靖傑顧不得手掌的疼痛,怒吼道。
“的確,我是她生的,但卻不是她養的!”面對符靖傑,榮安然依然很冷:“你是說就被她扔給保姆,隨便扔點兒玩具,給點兒食物,上班回來後,冷冷地看一眼嗎?是的,她也算是養過我,但我給的,是任何人都給不起的……”
“你們不是希望有個好外孫,能讓你們面上有光嗎?當時的我,很讓你們失望,對吧?”
“我說過,我不怪你們,但那些點點滴滴,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不是我有意記下,而是因為我的記憶太好,實在忘不了!”
“知足吧,符靖傑先生,你應該感謝你有一個女兒,她偶而地放下門第,才結下了與父親的一段善緣,讓你們可以無病無災地善始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