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家與荀家婚禮上發生這一幕的同時,弓摩涯也開著軍用越野車,來到了榮安然所在的九里溪農場。
他正準備把自己的證件從車窗中遞出,突然收回手,目光盯在倒車鏡中搜尋著,然後把頭伸出窗外,回頭再仔細地看了看,車子隨之飛快地向後倒去!
一道筆直的身影,站地一個小得可憐的帳蓬前,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夜幕下的九里溪農場。
“你是電鰩女隊隊長景瑤瑩?!”是問,也是肯定!
“電鰩女隊?”好親切的名字!
轉了轉僵硬的脖子,然後向左轉:“你是……”
能知道電鰩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但部隊培養出來的警惕,別說現在的景瑤瑩,就算再過十年八年,也不會變,因此,她沒有直接承認。
好一支鐵血部隊!弓摩涯心中一陣讚歎:“我是榮先生的學生,我叫弓摩涯!”弓摩涯伸出右手。
“榮先生?你是榮先生的學生?”看著鬍子拉碴,年近五十的老頭,自稱是榮安然的學生,讓景瑤瑩怎麼相信:“你到底是誰?”景瑤瑩一邊大聲嚴厲地詢問一邊拉開了格鬥架勢。
“別,丫頭,你連我的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拉什麼架勢都沒用!”
“別嬉皮笑臉,要麼你告訴我你是誰,到這兒幹什麼;要麼跟我打一架,打得過打不過,打過才知道。”
弓摩涯並沒有嬉皮笑臉,這種微笑是修煉需要的習慣性的微笑,就象榮安然一樣,但一看到景瑤瑩這個架勢,他真的笑了:“有意思,哈哈哈哈,丫頭真有意思。”隨之表情一肅:“我說的是真的,你連我一個手指頭都打不過,除非你跟小安然學過!”
“肖安然?肖安然是誰,你嘴裡的老師榮先生又是誰?”
“哎--那你在問我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景瑤瑩吧?我都把名字告訴你了,你不會這麼小氣,連名字都不告訴我吧?”
“好吧,我是景瑤瑩,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其實,景瑤瑩一開始就對這個人就有好感,因為,他問的是她是不是電鰩女隊隊長,而不是前女隊隊長,她忘不了電鰩!再說,這個弓摩涯穿著與自己一樣的迷彩服,雖然顏色不同。
“不行!你得先把軍官-證,哦,不,轉業證讓我看了才可以!”
景瑤瑩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他身後的車子與牌照:“好吧!”
“你這丫頭,好好的電鰩不待,跑出來幹什麼?你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你們幾個不用轉業了的嗎?”
“這件事你也知道?”
“廢話,我們的替補隊員我能不知道?”
“替補隊員?”景瑤瑩越聽越糊塗!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趕快把帳蓬拆了,跟我走!”
“你是誰呀?我不走!”
前一句高,後一句低,說前一句象小孩子,說後一句象小媳婦,讓弓摩涯聽了就想笑。
“你真的不走?去接小安然也不走?”弓弓摩逗道。
“小安然?你到底是誰呀?”
“哎,與你這小丫頭說話真煩,我是榮先生的學生,也就是榮安然父親的學生,我這次來,是接榮安然出來的,知道了吧?真是的,這麼囉嗦!”
聽了弓摩涯的話,景瑤瑩還是半信半疑,她信的是他可能真是認識榮安然,她不信的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榮安然有一個爸爸,更不相信他能夠把榮安然從監獄裡接出來:“榮安然有一個爸爸?……你憑什麼把一個罪犯接出來?”
“你跟我去不就知道了?丫頭,你真的好煩,你在電鰩就是這麼帶你的女隊的?”
景瑤瑩一聽,笑了。
不是她賤,說她壞話還不生氣,反而笑,而是看誰說的話,她突然發現自己與這個第一次認識的大叔說的話,比任何時候都要多。
“好吧,如果你接不出來,我跟你沒完!”
“哎--”弓摩涯低聲哆噥道:“這個小安然也真是的,連女朋友都不告訴!”
“女朋友?你說誰呢?”幸好天暗,弓摩涯看不到景瑤瑩那張通紅的臉。
“快,快,一點兒軍人作風都沒有!”
景瑤瑩已經夠快的了,三分鐘就完成了,但在弓摩涯看來,她可是比蝸牛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