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底子不薄,很快神魂就變得清明。
榮志豪剛才位子的丈許堅冰,突然冒起了霜霧,是的,是霜霧,因為水氣一上來,就結成了霜。
隨著丈許地區的冰層的下陷,五彩光芒越來越豔麗,最後,終於露出了五彩霞衣。
榮安然首先看到的五彩霞衣,只有拇指大小,隨著冰層的融化,五彩霞衣無風自動,輕輕地飄浮了起來,隨之飄浮,隨之長大。
榮安然再次感應到了父親的存在,再次有了血脈相連的感覺。
五彩霞衣不停地在長,一長到正常人的高度……
突然,平靜而昏暗的大地,以五彩霞衣為中心,捲起了一陣瘋狂的龍捲風,一米,兩米……十米,百米……直到上千公里,榮安然站的地方,與父親渡劫之地不到五百米,他突然感覺到四周一陣真空,彷彿空氣都在塌陷。
榮安然知道,這不是真的真空,而是氣中,所有的五行靈氣瞬時抽空。
這種感覺,對富原平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就算是真的真空,他也無所謂,因為,他去過黑洞。
這種場景對榮安然也無所謂,他曾經與父親一起修煉,當然知道把靈氣納入體內,肯定會出現這一種情況,只不過讓他驚愕的是,父親的這一刻,也太強大太變態了,靈力來不及補充,四周幾乎一點不剩,就連天上的四塊劫雲,都被硬生生地撕下許多片,隨之抽走的,還有他自己被天劫毀滅的地上自己肉身中的精華。
他們無所謂,不代表別人無所謂。
千公里以內所有的生物,特別是成群結隊的企鵝,突然無力地全體倒臥在冰上,驚恐地看著天空,看向榮志豪所在的方向。它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看不到劫雲,但天生對天地的敏感,讓它們感覺到危險發生的方向。
千公里以內,還有人,有的是各國科考隊的,也有剛才接受冰雨洗禮的遊客;他們好不容易從剛才的驚恐中,稍稍恢復過來,卻突然感覺到一陣狂風吹來,強大的窒息感接踵而至;他們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自己突然失去了力氣,連呼吸的力氣都彷彿不剩一絲,強大的窒息與沉悶感,再次讓他們還沒有放下的心,提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面如土色,彷彿看到了世界的末日,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他們沒有哭喊,沒有尖叫,因為,他們沒有力氣,只能面如死灰地盯著被帳篷阻隔的天空,心膽具裂!
好在榮志豪抽走的,僅僅是靈氣而不是氧氣,與榮安然相比,普通人的反應反而少了許多,因為,他們不能象榮安然一樣,感應到靈氣的在在,所以,他們有壓迫感,也感覺到了狂風,但也只是一種特殊的壓力而已。
強大的狂風中,乾癟的綵衣開始充實,它逐漸顯示出了榮志豪的體態。
繼而,霞衣的五彩逐漸變淡,在五光十色淡去的同時,榮志豪也從無到有,從虛到實,直到真身的完全出現!
“安然--”看著驚得發呆的兒子,榮志豪遠遠地叫了一聲,給兒子送去一絲安慰,再看了一眼兒子旁邊的富原平,才放心地臺頭向天,注視著頭頂的劫雲。
因為榮志豪的消失,天空的雷雲變淡了許多,直到榮志豪的出現,雷雲才重新聚集,再次醞釀雷劫。
“轟--”
許久,第五個雷劫才遲遲地落了下來……
“爸爸--”榮安然張開嘴,無聲地叫著父親。
榮志豪的身體,早就被第四個劫去摧毀,他現在的肉身,是根據貢晁逸尊主的資料裡,利用五行靈氣恢復的。
他不知道這個新的身體,能不能對付天劫;但看到有富原平在場,他知道自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放心是放心,但榮志豪沒有放鬆觀察天劫,還有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變化,他要把自己的心得告訴兒子。
這些心得,尊主的資料裡都有,但卻太簡單了,一筆帶過。
這也難怪,對尊主來說,這樣的天劫,根本不直一提,他之所以提到,是考慮到榮家父子,所以,把自己最早的修煉心得去蕪存精,簡單地留下寥寥數語。
對尊主來說,過去太長的時間了,連他自己都記不起當初自己是怎麼渡過的了。
但榮志豪沒有,他是第一次接觸,他需要給兒子留下自己完全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