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國,半月宮。
紅浪隨風而起,吹落一地紅粉,寬敞的紅帳掛幕圓榻之上,卻是一人獨寢。
身姿起伏,盡是山川險地,妙容自顧,無瑕無缺,玉手端頭,卻是悵然一嘆。
秀目迴轉榻上空白之處,哀思驟起。
“主子可是想念平等王?”幕外老嫗手中龍拐輕撥,朵朵祥雲圖案躍然帳上。
帳中紅袖美人目光迷離,攬過一床新被:“如何不想,這等冤家,私我不知其遠去之意。”
那老嫗動作一緩,稍有勸道:“主子近來應少些由頭,不然……”
一陣紅浪中笑聲玲玲,竟連老嫗也入了痴迷之態。
卻聽清音忽來:“你以我為何不近人中皮相,卻念此一家?”
說罷也不聽老嫗作答,一身煌然之氣沖天驚起,半月之中,國內國外,無不貼首附耳。
那老嫗也是目中驚詫:“主子,您……這是……成了?”
“恭賀……”
那帳中倩影卻是俏臉布霜:“有何可賀?老祖差人回信了嗎?這都多少時日了,你等就沒有一時之法讓我和平等王享一時之歡嗎?”
帳外老嫗驚忙跪下:“主子息怒,我們見識不夠,您這黑蓮乃老祖天賜之物,位列先天,強行破之,非那仙中之仙不可,即便是少有阻攔,無那平等王配合,我等也是束手無策啊。”
欲再發怒,卻聽老嫗連連告饒,心念此人也算一員福將,若非她等,也難覺……
只是惡氣難出。
那老嫗心頭頓時千頭萬緒閃過,忽道:“高月大人或有法子。”
“高月?”紫煙玉手搭發,作繞指態,“這頭懶貨醒了嗎?”
老嫗聽紫煙稱這位即便是仙人也未必對手的兇獸為懶貨,也是不敢吱聲。
就聽帳內鈴鐺再響。
忽風起,再桌翻,隨後一道尋常家貓大小的白玉為須,黑骨作毛的黑貓擺著圓滾滾的身體落了進來,見得床上人影,黑色的小眼睛中閃過一抹歡喜。
“你這懶貨,醒了為何不來尋我?這幾日莫不是在城中吃人?”紫煙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黑貓四隻短小肉呼的腿搭在老嫗頭上,老嫗動也不敢。
“呸,我才不吃人,這靈果靈蔬,它不香嗎?吃人誰給我做靈餚?”說著跳入了床上人影懷中。
只是片刻,一聲尖叫傳來:“你身上的味道怎麼這麼好聞,說,你是不是揹著我閉關去外面偷人了……哎,好舒服,下面點……別以為你這樣……繼續,不要停啊。”
“……”老嫗緩緩趴著身子,走出了殿外。
殿外,三女靜候。
“姥姥。”玉娘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