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廢墟呈現出一副詭異的祥和,往日佈滿奇花異卉的王宮後花園中也只剩下了殘破的景象。
絲雅和朵安輕手輕腳地移開一塊擋在牆邊的預裝板,裡面露出一個可以容人進出的豁口。
要是以往,不遠處肯定是巡邏的軍隊和暗中保護她們的人,儘管身份不被承認,但血統讓絲雅還是得到了應有的保護。
只是現在,身邊除了恐怕體力無多的朵安,再沒有其他人了。
看著黑魆魆的洞口,兩人莫名打了個寒顫,彷彿洞口的另一端就是地獄一般,這份恐懼讓她們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幾步。
“你能看到裡面的景象嗎?”絲雅問朵安。
朵安搖搖頭:“如果是外面這種天氣,我肯定可以看到裡面……”
言下之意就是說裡面十有八九有什麼恐怖。
糾結許久,絲雅有些喪氣地說:“看上去我們可以退走,但結局不過都是死而已。”
“……”朵安沒有說話,她早就有死的覺悟了,只是她必須死在之前。
強壓住內心的恐懼,兩人重新走到那個入口,小心地鑽了過去。
一片漆黑,不同於外面月光勉強照出影子,這裡的黑是真正意義上的伸手不見五指,即使絲雅和朵安已經優勝於常人的視力,在這裡居然也看不到彼此。
絲雅想呼喊朵安,但是瞬間反應過來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儘管可能已經被那個可惡的怪物感覺到了,但災難沒有到來之前,保留僥倖是任何生命的本能。
她循著感覺前進,黑暗中感覺不到已經的身體,四肢,彷彿只是一個頭顱帶著思緒在遊蕩著。
她努力睜大眼睛,看見的仍然是黑暗,她嘗試用手伸到眼睛前面,然而還是黑暗,無聲的恐懼開始蔓延,她想不顧一切地喊叫,至少可以說明自己還活著,但是卻無法發聲。
這讓絲雅快要崩潰了。
“需要幫忙嗎?”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一個應該已經離開的身影在絲雅面前出現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居然可以看見他。
猶如見到救命稻草的絲雅連忙點頭,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麼詭異的狀態下傳遞的資訊對方是否明白。
這個人自然就是周端,他跟著兩人來到這裡後,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不過現在,他需要把這兩個陷落在混亂之中的人救出來,否則可能兩人馬上就要死了。
在絲雅希冀的目光中,周端握上她本沒有感覺的手,讓她體會到了久違的“存在感”。
同時,深邃的黑暗不見了,雖然還是非常黑暗,但自己已經可以清楚地感覺身體和環境,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在黑暗中窒息的絕望產生了。
看著一邊同樣一種癱瘓姿態的朵安,絲雅有氣無力地對周端說道:“謝謝,剛才的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我只看到你們雙眼翻白,在原地撲騰。”周端沒有過多解釋,主要他不清楚這個世界對於存在性的定義。
一邊的朵安似乎知道些什麼:“那是迷失虛空,傳說中界主大人在世界彼岸發現的一種世界疾病。”
“世界疾病?”周端和絲雅都有些奇怪地問。
朵安搖搖頭:“只是剛剛的經歷讓我想到而已,事實上關於它的資料,我並沒有資格翻閱。”
“也許王宮圖書館有它的資料?”周端不動聲色。
“或許。”絲雅卻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她只想找到秘藥救治老師,其他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