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想怎麼爽就怎麼爽!
奈何,歲月不饒人,哪怕他自己不承認,但……他還是老了。
於是,他開始理解白居易,也開始效仿白居易。
我不能永遠十六七歲,但總有人十六七歲。
叫花娘的少女,悲悲慼慼的哀求著。
然而,郎心已如鐵。
薛占射披上衣裳,在幾個家裡的僕人的簇擁下,緩緩起身。
他要去尋覓幾個新人了。
奈何,姐夫們都已經離世。
他再不能像過去一樣,藉著姐夫們的威風,白嫖甚至叫人巴巴的把選好的美少女送到他面前來。
他得掏錢了!
而他父親去世後,留給他的遺產,早被他揮霍的差不多了。
也是多虧兩個姐姐,時不時的接濟一點。
不然他這個汴京四公子的排面,早就撐不下去了。
身後,花娘還在抽泣。
薛占射聽著,也是有些心軟,搖頭嘆道:“痴兒!痴兒!”
“兩枝楊柳小樓中,嫋嫋多年伴醉翁。明日放歸歸去後,世間應不要春風!”
“世間應不要春風啊!”
可能是想起偶像暮年的生活,薛占射喚來一個僕人,與之吩咐:“待花娘出府,給她兩百貫嫁妝,叫她去尋個好人家嫁了!也算是全了我與花娘這一段緣!”
“諾!”
身後的少女,聽到薛占射的聲音,哭聲越發悲慼。
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嘴角,都快變成了翹嘴了。
只能說啊……出來混的,沒一個簡單的。
……
薛占射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回到前宅,正準備著帶上幾個下僕,出城去找些樂子。
他囊中已然羞澀,已經不大逛得起如今不斷漲價的汴京高階瓦子了。
許多瓦子裡的頭牌花魁的價格,都在打著轉的向上漲。
“都怪那刑和叔!”薛占射忍不住埋怨起來。
託刑恕的福,現在汴京的各大高階瓦子裡的頭牌的價格,都在不斷上漲。
譬如李師師,一夜五百貫起步,這還沒算打賞李師師身邊的婢女、瓦子裡的樂師以及瓦子的酒水錢。
要是算上這些,一晚上七八百貫甚至上千貫都打不住。
他早已沒了進項,哪裡撐得住這樣的開銷?
所以,他只好將目光投向府界下面的縣鎮。
但薛占射還沒得及行動,他家的老司閽就已經慌慌張張的來到他面前:“官人,不好了……不好了……”
“外面來了好多兵馬……”
“有御史拿著都堂簽發的官牒子,要求官人立刻去大理寺接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