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占射的事情,老夫不能不管啊……”
這是肯定的。
他是左相!
若不知道也就罷了。
既然知道了,就不得不管。
“器識深遠,沉靜寡言,富貴不染其心,利害不移其守……”
呂公著喃喃的念著歐陽修當年向仁廟薦舉他的劄子內容,正是這些溢美之詞,鋪就他現在的仕途。
於是,他默默的坐直了身子,然後拿起筆來,開始寫劄子,請求陛見。
然而,劄子遞到宮中,卻沒有迴音。
彷彿宮中不曾收到他的陛見劄子一般。
……
保慈宮中,趙煦看著呂公著的劄子。
向太后坐在他身邊。
“六哥,左相的面子,多少還是照顧一下……”向太后小心翼翼的說道:“叫有司查證一番,只要那薛占射並未真正牽扯其中,便不要深究了吧……”
薛家和向家,也是有交情的,而且交情很深!
薛奎的姐姐,已故的韓國太夫人薛氏,是向太后的生母的手帕交。
同時,這位太夫人還是已故的慈聖光獻的手帕交。
當初,仁壽郡夫人作為命婦入宮第一次拜見慈聖光獻的時候,慈聖光獻就曾特意問她:汝薛家女乎?
得到確定回答後,便屢次召見,引得中外側目,等到仁廟駕崩後,薛氏更是成為慈聖光獻的顧問,多少宮中事都是專門找薛氏商量。
而向太后能被慈聖光獻選中,這裡面薛氏出力甚多。
這個人情,向太后一直記得。
所以,在趙煦上上輩子,仁壽郡夫人薛氏去世後,一直不問朝政的向太后就專門為其下詔,可謂哀榮備至。
趙煦點點頭,就對向太后道:“母后,兒臣知道的!”
“皇考曾與兒臣說過,簡素公曾首倡為立皇祖父為嗣……”
“所以,兒臣只是想要代簡素公,教訓一番這位薛衙內……”
“他都五十多了,該收心了!”
再沒有比薛占射更好的工具了。
薛奎之子,歐陽修和王拱辰的寶貝小舅子。
無論新黨、舊黨,都有關係,都有門路。
所以,只要薛占射不敢再去府界縣鎮了,其他衙內誰還敢去?
同時,趙煦也能借著這個機會,表現自己的寬仁。
雙贏!
贏麻了!
“六哥有心了!”向太后卻是想起了,如今還在太學的郭獻卿。
那可是個成功案例,浪子回頭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