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士大夫們就好這個調調。
於是,所有在京的文臣,都會披一個馬甲,給汴京義報投稿。
若自家文章、詩詞刊印上去了,便得意洋洋,大肆宣揚。
若沒有,就默不作聲,假裝沒有這個事情。
像舒亶在京閒居期間,就用了懶堂居士、閒散山人等馬甲給汴京義報投稿。
成績不錯,有四篇文章/詩詞被刊載了上去。
還得到了不少人的點贊。
“恩!”那學生拜道:“老師,今日的汴京義報頭版的文章標題,有些邪性……”
“恩?”舒亶接過來被遞來的汴京義報。
和用相對廉價的麻紙刊印的汴京新報不同。
汴京義報,因其主要面向士大夫們,所以無論是紙張、油墨還是字跡,都要更好。
特別是紙張,用的是質地細膩的竹紙。
所以,手感很好,上面的字跡也很清晰。
舒亶只是低頭一看文章標題:涓涓細流,可以濟滄海!
“好大的口氣!”舒亶撇撇嘴。
然後,他就看到了署名作者的大名——閬中藏書人。
舒亶的嘴,頓時張的老大。
因為,如今在京的文臣裡,敢用閬中為號者,大抵只有一人:右相蒲宗孟。
而藏書人這個字尾,更是在昭告天下:這篇文章就是俺蒲傳正寫的。
因為,閬中蒲家,最出名的就是家中有著一座豐富到叫人驚歎的私人藏書閣。
天下文人墨客,但凡去閬中的,都會到蒲家借閱藏書。
但問題是,蒲宗孟什麼時候,是以文章詩詞出名的?
舒亶正欲細看,門外傳來了他僱的下人的聲音:“官人,都省來人,請您到都堂議事!”
舒亶聽著,先是一楞,旋即問道:“可知是哪位相公簽發的關牒?”
“卻是新除的曾相公!”
“曾子宣?”舒亶立刻起身,顧不得再看手裡的文章了。
因為,他知道的,曾布如今奉旨全權接管了府界胥吏案件。
他在這個時候,派人來傳自己去都堂。
顯而易見,是要借用他舒亶的專業技能了!
什麼專業技能?
當然是拷問、刑訊人犯的專業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