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牛皮剛剛吹出去,就看到了後者嘴角露出來的譏笑。
然後,刑恕就告訴他。
宋庭完全知道,遼與高麗之間的戰爭細節。
因為有宋使到過遼主位於開京城外的大帳,曾親眼目睹了遼軍攻城時的陣勢。
這就讓李資義尬住了。
畢竟,如今的高麗戰局,戰報能說謊,可戰線不會。
事實就是,在李資義離開漢陽前,漢陽與開京之間,最後的陸路聯絡,已經被遼人徹底切斷。
這還不算什麼!
最要命的是,高麗的武臣們,現在已經不敢和遼人野戰了。
今年,從漢陽出發,前去增援開京,並試圖解圍的前後五支兵馬,都已經敗亡,不僅僅損兵折將,甚至沒有在戰場上,取得哪怕一次勝利!
這對士氣的打擊,是巨大的。
所以,他的君主,才會遣他來中原求援。
同時,還派人去了遼主那邊乞和。
這就是在做兩手準備。
也是高麗人,早已經習慣了的外交手段。
宋、遼兩邊求。
無論那邊能成,都是勝利!
甚至,可以藉著一方來壓另一方,以此為自身謀求最大利益!
奈何……
奈何……
他這邊是失敗了!
李資義顫抖著雙手,捏著手上,原本被他視作無上珍寶的國王親筆奏疏。
他腦海中,迴盪著昨日,那位宋庭翰林學士的話。
在他掏出了這封奏疏後,對方所說的話。
“遲了呀……遲了呀!”那個宋庭的翰林學士嘆息著:“若是去年……不……哪怕是今年年初,貴國國主能如此……”
“我主說不定,還願意為了貴國國主的這片誠意與忠心,冒險與北虜交涉……”
“可是……如此,我主大宋皇帝陛下,已與遼太孫殿下,約為兄弟,宋遼兩國如今已是摯愛親朋一般的關係!”
“貴國國主固忠,我主也不能失義啊!”
所以,這封奏疏,還沒有來得及遞上去。
就已經被宋庭拒絕了。
那位宋庭的翰林學士,已明確告訴了他——即使貴國呈遞此奏,我國也不會應允貴國所請!
直到,李資義奉上了黃金百兩為酬。
那位翰林學士,才悄悄的指點了他一條明路。
高麗應該先把上次大宋售與高麗的甲械的錢還上。
只有這樣,大宋才會考慮,下一步對高麗的援助或者軍售。
否則……一切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