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一般在京城,抬著這些賜肩輿的大臣去宮裡面的,都是他們的子孫、族人。
像是文彥博,給他的待遇之中,就有‘
太師入朝,以宰執起肩輿,至下馬處,令子弟一人扶腋……’的規定。
宰執起肩輿,這是尊老敬老,對宰執們來說是榮譽。
子弟扶腋,則是孝道。
宰執元老們如此,其妻妾也是如此。
雖是女眷,出入要避嫌,不能騎馬,但她們乘坐的也都是馬車、牛車。
像漢唐時代步攆這樣靠人力來抬的器具,如今已經需要特旨才準使用。
馮京聽著,老眼一熱,當即俯首而拜。
太皇太后本也只是想要完成老母親的心願,見此也道:“官家所言甚是,就依官家的旨意來辦吧。”
趙煦輕笑著:“太母聖明。”
“正好,皇考在日,常與孫臣言:國朝老臣,以韓忠獻公最忠,富文忠公次之……”
“奈何孫臣福薄,未能得見兩位元老之面。”
“今既逢太母聖節,有幸見一見富文忠公子孫也是好的。”
在趙煦的上上輩子,周國夫人晏氏奉太皇太后旨意入京,太皇太后旋即在慶壽宮中相見,相談甚歡。
於是,太皇太后以富弼配享先帝神廟。
而那位周國太夫人,富貴了一生的晏家大小姐,卻就此多病,於第二年病逝於汴京。
只能說,這就是權力的小小任性!
即使是宰相之女,縱然是宰相的髮妻。
在皇權面前,也不得不低頭,甚至得伏低做小。
……
馮京陛辭後,趙煦跟著兩宮,到了慶壽宮裡坐了一會,陪著說了一會話後,他就回到福寧殿。
開始看書、寫字,然後鍛鍊,接著就是處理一些沈括上奏的事情。
現在,趙煦是在暑假的,不用上經筵——根據去年韓絳帶人制定的經筵表。
趙煦每年的春夏經筵,從立春到六月初一,秋冬經筵則從八月初一到冬至。
假期剛好和現代的寒暑假相當。
在假期裡,他這個皇帝不需要上經筵,因此有更多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到了傍晚時分,趙煦用完晚膳,石得一也從皇城司那邊過來,向他請安,順便彙報探事司的事情。
趙煦靜靜的聽完石得一的報告,輕笑起來:“有趣,有趣!”
大和尚們,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幾天在到處活動。
然而,在孔方兄面前,大和尚們的一切手段,都失去了效果。
無論是那些信佛計程車大夫勳貴,還是那些過去經常去燒香的宗室命婦們,近來都減少了燒香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