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恕很急,非常急!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當初官家和他說的事情,似乎正在變成現實。
遼人,貪得無厭,揮霍無度,驕奢好樂,遠在大宋之上!
而宋遼交子貿易,放大了遼人的這些的潛質。
換而言之,只要繼續刺激遼人,繼續讓遼人在這條路上狂奔。
那麼,縱橫家的時代,就再次降臨了。
蘇秦、張儀曾經的偉業,就可能再次出現。
於是,刑恕便帶著耶律琚,先逛了潘樓,然後進了桑家瓦子,叫來了當代的徐婆昔、王京奴等頭牌陪酒。
在兩位花魁的刻意逢迎下,也在刑恕的花言巧語中,耶律琚瞬間迷失在了這汴京城的晚風中。
整個人飄飄然,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
在酒精刺激下,耶律琚就開啟了話匣子,和刑恕吐了一肚子酸水。
包括上京城裡的黃臉婆,天天只知道要錢。
家裡那幾個不成器的兔崽子,整天不務正業,只知道遊手好閒。
刑恕刻意引導著,很快就說到了遼國朝堂上的那些事情。
包括遼國如今朝堂上的勢力格局。
聽得刑恕是大開眼界。
“劉兄是真的難吶!”刑恕給耶律琚再倒滿一杯酒。
然後使了個眼色,坐在耶律琚身邊的徐婆昔立刻嬌滴滴的笑起來:“官人請滿飲此杯。”
耶律琚拿著酒杯,他其實心裡面也明白,這個南朝人可能在套話。
但……
有些事情,他不吐不快啊!
“何止是難啊!”耶律琚搖頭道:“不瞞刑兄,某在那邊啊,就是個媳婦……”
“上面有公婆……天天刁難要這要那……”
他想起了宮裡面的妃嬪,朝中的貴族、宰執們。
每個人都在希望他在這南朝買他們喜歡的東西。
卻從不考慮,他的難處。
而且,一個個張嘴就是幾千貫、幾萬貫的採購量。
真當他手裡有用不完的交子!
“下面還有姑嫂,整天不管事,也不管家裡的處境,只知道要錢……”
“特別是蕭特斡!”他咬著牙齒。
每年要孝敬他十萬貫呢!
耶律琚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去那裡給他找這十萬貫。
“蕭特斡?”刑恕的縱橫家dna動了。
他自然知道,那是遼國如今皇后之弟。
“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