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守懃去了成都府,但依舊保持著三天一小報,十日一大報的頻率,向著汴京報告他在成都的所作所為。
走訪園戶、召集茶商,詢問商路……
同時,傳授園戶們種茶的技術,教導園戶製茶。
總的來說,他做的還不錯,至少向太后感覺是沒有丟她的人的。
“只是,內臣的多少會有朝臣議論。”
“還得選派一位文臣去梓州路才好。”
梓州路原來的轉運使,在去年就已經致仕。
這也是李綜今年越發的瘋魔的變本加厲的原因——他想接班,想要順利的成為一路轉運使。
這樣,他就有機會成為待制級別的重臣。
太皇太后想了想,就道:“不如就遣彈劾李綜的左司諫呂陶去?”
向太后嗯了一聲:“娘娘安排甚為妥帖。”
“不過,呂陶資序還是淺了些。”
“左司郎中滿中行,曾為侍御史知雜事,熟悉國朝法度,素來剛正,不如遣其與呂陶同去?”
太皇太后想了想,想起了滿中行是誰?
先帝時的侍御史知雜事,是當時御史中丞黃履的左膀右臂。
先帝駕崩後,被任命為國信使,前往北虜通報大宋國喪。
這個人是新黨的人,而且和新黨的執政鄧潤甫關係不錯。
而鄧潤甫一直就是向太后的人——這一點,朝野皆知!
太皇太后念頭一閃而過,就對向太后道:“太后所言甚是。”
太后想培植自己的勢力,這很正常。
她這個太皇太后,不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嗎?
朝臣們也會有意無意的,像她們靠攏,以求支援、提拔。
“便以滿中行、呂陶為御史,前往梓州路,清查李綜弊案,以嚴守懃為走馬承受公事配合兩位御史。”太皇太后招來梁從政,與他道:“就按照這個意思去告訴學士院,命學士院草制,然後降與有司施行吧。”
“諾!”
……
成都。
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這座古老的城市的青石板路上。
遠方的酒旗,在夏日的小雨中,迎風招展。
嚴守懃眯著眼睛,坐在酒樓的一個雅座中,品茗著來自華陽的美酒。
“王仲修最近怎麼樣?”他微笑著問著一個恭敬的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回稟公事,王家人最近都閉門不出。”那人點頭哈腰的回答。
“閉門不出?”嚴守懃玩味著,冷笑著:“倒還算機靈!”
“可惜啊……光機靈是沒有用的。”
經過了王仲修守孝私通妓女一事,現在整個成都府都已經知道了,故宰相郇國公王珪的兒子王仲修不孝。
這對王家在士林中的名聲,造成了毀滅性打擊。
已經有士大夫不齒與王家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