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派人到處吹捧登州魚的鮮嫩,也譬如說讓那些報童,賣完報紙就在街巷裡唱有關登州魚的童謠。
甚至是直接讓汴京新報,刊登了登州魚乾供不應求的報導。
在短短一兩個月內,就直接在汴京城創造了登州魚乾的消費市場。
探事司方面估計,僅僅是閏二月,就至少有數千石的登州魚乾,進入汴京市場。
大宋一石九十二斤半,換而言之汴京城一個月就賣了六七萬斤的魚乾。
如今,已經有汴京商賈直接到登州碼頭那邊等著登州漁民上岸,然後直接買下他們的魚獲,就地曬乾運回汴京銷售的事情了。
趙煦沒有等太久,很快,馮景就帶著人端著做好的魚乾煲排骨上了桌。
趙煦夾起一塊,放到嘴裡嚐了嚐。
海魚的鮮美和豐富的味道,立刻在舌尖綻放。
“好吃!”他微笑著,不斷夾菜,很快就吃飽了。
吃完後,趙煦在馮景服侍下,擦了擦嘴巴。
一直在門外等候著的石得一,也終於找到了機會進來稟報:“大家,許州商賈黃某帶到。”
趙煦起身,走到已經準備好的帷幕內,命人放下帷幕,道:“帶他進來吧。
“諾!”
……
黃良拿著手帕,擦了擦汗。
他那胖胖的身體,甚至在顫抖。
官家接見?!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可能。
自然緊張無比,也忐忑無比。
同時,他也激動萬分。
族兄黃履,曾官拜御史中丞,為四入頭之一,據說也只在殿上見過幾次官家,和官家說過幾句話而已。
而他,一個幫著家族打點商業,賺些阿堵物的旁支,卻能在族兄之前,近距離的拜謁官家,並聆聽訓示。
最緊要的是——只要官家看對眼了。
那麼他,未嘗不能當大宋的陶朱公。
甚至可能青史留名——這可是他過去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然而,風險也很大。
一個不小心,青史留名就變成了禍及家族。
搞不好族兄黃履,也得跟著倒黴。
所以,他只能儘量的深呼吸,讓自己冷靜、平靜。
但額頭的汗水,不斷流下來。
背上的內衣,也漸漸溼透。
終於,一個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陛下有命,著許州商賈黃良入覲。”
黃良趕緊用著他練習了好久的禮儀,跪下來拜道:“草民謹遵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