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不行!沫沫,我這兒還有點兒事,你防著沈夏點兒啊!我覺得他就是不懷好意!”
“你忙的你吧,成天瞎想!說好的信任呢!我下個星期殺青!準備接駕!”莫小沫掛了電話,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這段兒南越跟自己聯絡的頻率明顯減少了。而且每天晚上通話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到南越的疲憊來。她猜想是南越最近工作不順心瞞著自己,但這讓她非常不爽,她也想為南越出出主意,讓他別那麼累……
莫小沫心神恍惚地拿頭撞著樹,連導演過來,都沒察覺。
“小沫,幹嘛呢?”
“張導?”莫小沫循著聲音轉過頭去,“哎,我有點兒犯困,撞撞清醒點兒。”
張導拍拍莫小沫道:“今晚上你的大戲,可千萬給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
“張導,我今兒不是得歸西麼?這麼精神能像是快不行的?”
張導拿著劇本敲莫小沫頭:“臭貧!李導跟我說你這丫頭說話嗆人,我起初還不信。”
莫小沫吐吐舌頭,倚著樹傻樂:“對了,張導,我方便問問,畢萱那位,投了多少錢讓您這麼忍她?”
張導壓低聲音道:“五千萬,我能不伺候這祖宗麼?你剛拍戲,不懂這些,一部戲,以前話語權最大的是導演和製片,現在,是投資方!”
莫小沫對張導表達同情:“加起來投資上億了吧?那咱這戲拍完是不是能拿個獎啊?”
張導嘿嘿一樂,並不說話,只拍了拍莫小沫的肩膀,催她趕緊醞釀狀態,便轉身離開。
這是莫小沫最重的一場戲,講的是她為了男女主逃跑,犧牲自己重創司徒淵,對於莫小沫和全劇組,這場戲都是個挑戰,副導演今天一整天都在幫莫小沫調機位,因為莫小沫自己走不了位,只能鏡頭去找她。
莫小沫深吸一口氣,拄著竹杖站在樹林中央,這種前後不著不落的感覺讓她有些忐忑。
場記一聲令下,莫小沫便聽著腳步聲,逐漸進入狀態。
“來了?”
“燕喬?怎麼是你?”
燕喬不卑不亢地立於風中,沒有一絲膽怯。
“司徒淵,我是來送你最後一程的。”
司徒淵把佩劍插入鞘中,冷笑道:“區區一個瞎子能奈我何?”
“你造下的罪孽,是時候償還了。”
“笑話!我何罪之有?"
燕喬怒道:“你勾結躂頜部,視為通敵,其為罪一!你引突厥十二軍入關,屠我西北三郡,視為叛國,此乃罪二!構陷養父,致其抄家滅門,此為不孝,實乃罪三!叛主求榮,致唐公子於危難,視為不忠,此乃罪四!傷害與你青梅竹馬的燕姝,致其承受喪子之痛,視為不義,此為罪五!囚禁七十三位大臣家眷,脅迫其為你做倀,視為不仁,此為罪六!單是通敵叛國一條,就足以判你凌遲!”
“你找死!”司徒淵驟然飛起,一腳踹在燕喬身上。
燕喬後退幾步,險些摔在地上,堪堪用竹杖撐住自己的身體。
“燕喬,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上,我今天可以饒你不死。”
“哈哈哈,真是可笑!我父親養了你二十年,最後還不是慘死你手?你這樣的人,何以配談‘感情’二字?將士們,這就是你們效忠的主子?他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又怎麼會如履行對你們的允諾?"
"你閉嘴!"
“諸位恐最後也要落得個兔死狗烹的下場!我好心勸諸位……”
劍刺入身體的片刻,燕喬只是嘴角微微揚起,笑道:“被我說中了?"
她順著劍柄摸到了司徒淵的手,緊緊握住:“司徒淵,你一輩子都比不過唐少棠!”
司徒淵震驚地看著鮮血淋漓的燕喬,如夢初醒般不知所措:“阿喬……你……是你逼我的……”
燕喬臉上掛著笑,眼淚順著眼角徐徐滑下,她將手裡早已準備好的火摺子扔了出去。零星的火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火油,火光中燕喬像是看見了孩童時期的自己,她呢喃道:“姐姐,司徒哥哥……阿喬好冷啊……”
“將軍!火!”
“將軍,有**!”
“快跑啊!”
爆炸聲四起,烈烈大火的中央,燕喬依舊緊緊抓著司徒淵的劍柄,一點一點,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