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沫心裡長舒一口氣,心道這人可算是要走了。但心裡一想又覺得不對:“你帶二組去?”
“帶鄒浩的三組去,二組……”
“原來神通廣大的戴總監也帶不動。”
“你能別這麼跟我說話嗎?”
“那你要我用什麼語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講話,用什麼態度面對你,除了這些帶刺的話,我一句不想跟你多說。一年前我告訴過你,我這種人分手了,絕對做不成朋友。更何況你好像並不是帶著要跟我成為朋友的心來接近我……”
“我的心你不懂嗎?”
“我就是因為懂才想結束。不管你覺得我是傷害你也好我無理取鬧也好,我真的每次看到你壓力都特別大,真的沒辦法靜下心跟你談天說地。”
“就因為我當時讓你辭職?就要對我這麼狠?”
莫小沫深吸一口氣,她不想面對這個話題,可又覺得遲早要和戴銘說清楚:“一年多了,我們都放下這件事好嗎?我們有過美好的回憶,就讓一切停在那時候,別再往前了……”
“我放不下!我沒你這種說斷就斷的魄力!前一秒鐘跟我愛的死去活來,後一秒就能去跟南越溫柔!”
“你扯南越幹嘛?我倆才好了一個多月。我這人生灰暗了一年了不能見點光,好不容易有點光,我想抓住有錯嗎?”
“小沫……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不是……”
“別問我,我也不想回答,我只求求你放過我。”
“莫小沫你好狠的心。”戴銘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這句話。
“我一直這麼狠心,你認識我五年了還不知道嗎?”
戴銘最終還是不甘地離開了,莫小沫希望錄三個多月的綜藝節目,能讓他冷靜下來。莫小沫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應付前男友了。她不想看見戴銘,因為每次見到這個人,都能想到那天晚上,都覺得像是有人在用仙人掌磨她的心。戴銘不無辜,可更多的是被莫小沫的怨氣連坐。她曾經愛過這個人,不想傷害他,可卻不知不覺說出口的都是惡毒的話。莫小沫管不住自己的嘴,在面對從前的事時,全身的刺都支愣了起來,恨不得扎向每一個想撥開她心的人。除了南越……
26年的時光,沒讓兩個青梅竹馬的人相愛,直到那個脆弱的莫小沫出現。
其實莫小沫早該料到,如果不是南越一年來的陪伴,她指不定會活成什麼樣子。其實就連南越也沒有意識到,27歲的一年,與莫小沫和往常一樣的打鬧,和往常一樣的調侃,他卻能看到一個和往常不同,需要保護的莫小沫。
全身溼透了的莫小沫眼裡泛著淚光轉過頭來:“小越越,怎麼辦?我好像開不了車了……”
南越笑著道:“怎麼著?我們是請不起司機?還是打不起車?大不了喊聲哥,爺接送你。”
陽光下的莫小沫,低著頭躲著說:“小越越,我想去學唱歌。你說我半年一年的能不能學出個所以然?”
南越道:“別的不敢說,但是喝酒唱歌我身邊沒人比得過你。”
莫小沫說:“小越越,我想去參加比賽,但我媽說我不務正業!”
“蘭姨,她天生就是這塊兒料,真的!”他說罷又朝莫小沫道,“莫娘娘,苟富貴,勿相忘啊!”
但南越從來沒問過莫小沫,她那晚到底去了哪兒?為什麼全身都溼透了?為什麼回來後再也開不了車……只是在莫小沫不顧一切往前衝的時候,南越一言不發地做著她的後盾。
所以一切感情的萌芽早有預兆,只是太相熟的兩人都沒留意到這細微的變化。所以直到那天晚上那個荒誕的遊戲,那荒誕的一吻,他們才看見心裡那滋生的感情,早已不知不覺中茂盛生長,成了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