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淨得繞到書房後面,然後回自己屋中。
她心中好奇,路過書房的時候,還貼著牆壁偷聽了一下里面的人在說什麼。究竟是誰,這麼晚了還呆在候府?
“林老闆安排的事,已經辦成了……這酬金?”是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的聲音,一股子壓迫的味道,在和林毅談判。
“一會隨墨公子去賬房取。”林毅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 “是。”房間裡響起了管家的聲音。
在這安靜的夜裡,書房裡還是格外地熱鬧。
“說來慚愧,聽聞林府這些年簡先生冷落,常常入不敷出……還擔心林老闆拿不出這 麼大的手筆呢。”墨公子笑著說道,勾起薄唇,笑的攝人心魄。
“公子的聽聞,並非空穴來風。如今林府維持開支,就已經步履維艱了。不過既然答應了的事,便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林毅站起身來,擲地有聲地說著。林淨淨在外面聽著,百感交集。
她萬萬沒有想到,林府已經到了這般窘迫的地步。
父親和哥哥都把最好的給自己,對於他們所處的困境,隻字未提。當初為了開醫館向父親要銀子,恐怕也是因為實在拮据,才被回絕的。
“若沒什麼事,在下就先回去了。”墨公子起身,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沒有 再留下來的理由。
林毅給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便連忙起身,去送墨公子出門。林淨淨聽見他要出來,小跑著回了自己屋中。
“趙小哥讓我囑咐你,最近行事謹慎一些,他們有覺察了。”墨公子摸著自己手上的翡 翠戒指,緩緩說著。
林毅看著他黝黑的眸子,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已經綢繆了十年,他們小心謹慎,步步為營才有了今天。越是迫近勝利,他便愈發按耐不住心中多年積蓄的情愫。
“最近是我魯莽了,叫趙小哥放心。”
身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了得意的弧度,朝身後的侍衛揮揮手,侍衛便上前用繩子將周小姐的雙手綁起來,便把她眼眸蒙了黑布。
被推搡著朝前走,左拐右拐,入了屋房。
“周小姐,別來無恙啊!”簡一塵負手而立,轉過身來,眯著眼眸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子。周小姐的臉上原本蒙著遮面的薄紗,此時,卻被簡一塵一把扯下來,眼睛上的黑布也被
解開了。
容貌暴露在這麼多人面前,她的心底湧起一陣不爽,但很快就被眼的處境嚇得縮了下去。 這裡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是牢房。
四壁都是石磚堆砌起的高牆,周圍還擺設著各種刑具,木頭架子上掛著粗大的鐵鏈子, 釘子紮在上面,木頭紋理浮現出深淺斑駁的血跡。
“揚州瘦馬果然名不虛傳,身段曼妙,臉蛋也好看的緊。”簡一塵瞧著周小姐,一隻手 捏著她的下巴。
“難道澤王將我五花大綁來,就是說這個的?”周小姐淺淺一笑,娥眉挑起,眼底卻湧起了想把這死男人的爪子弄殘的情愫。
她來投靠簡夫人勢力,便是以自己的揚州瘦馬身份。簡夫人問起這般鋌而走險,要與虎爺一黨為敵的原因,她便答說是簡一塵當年玷汙了自己,殺了自己的父母幼弟。
簡夫人疑心重,獲取信任並不容易。
可到了如今並沒有任何破綻,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
“自然不是……派去跟蹤林淨淨的人死在鬧市了,是不是你謊報訊息?”簡一塵面上的神情突然扭曲狠戾,鬆開下巴,下一瞬狠狠地捏著她的脖子,力氣之大,將她細嫩的脖子勒出紅痕。
“不……不是我……”她快要窒息,習武的身體本能一般要反擊,她拼命的從袖子裡劃出了銀針,落在指尖。
“哦?”簡一塵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玩味地審視著面前因為呼吸不暢,滿臉通紅,拼命想活命掙扎的女人。
“我……我可以證明……”她眼前的景象都有些迷濛,意識似乎在漸漸地渙散,再不自救就要暈厥去。
若他還不肯鬆開……周姑娘勉強凝眸,歪著頭去尋找男子身上的穴位。這個角度,銀針正好可以斜裡刺過去……
“說來聽聽。”簡一塵突然鬆手,周姑娘冷不丁的癱軟,摔在了地上。
顧不得疼痛和模樣狼狽,她大口大口地喘息,還摻雜著咳嗽,讓自己吸入更多新鮮的空氣。
“不出所料的話,據我的人打探,木蘭樓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簡一塵培植的勢力老巢 附近。”她眼神幽暗深邃,捏著自己的衣袖,緩緩開口說道。
“我知曉裡面機關通道,還有些許人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