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清早接到了電話,對面嚶嚶哭泣著。
雲貴有一絲不耐煩,嘟囔道:“我還沒睡醒呢,怎麼又哭上了?好好好,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現在哪兒,行,那我們就在老地方碰面。”
抓起一件穿了三天的西裝外套,搭在肩膀上,臨行之前對著境子照了照,理了理髮絲,才滿意地來到心瀾咖啡廳。
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望著對面眼睛紅腫的芙蓉,“又怎麼啦?”
未語淚先流,她立刻從腋下掏出手帕擦拭著眼淚,“表哥,那兒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陳阿嬌居然懷疑我!”
“她懷疑你什麼!”頓時後背一涼,坐直了身子,失聲問道。
芙蓉趕緊眨眨眼睛,安慰道:“不是我和你!”
眼見對方鬆了口氣,心中更委屈,“她居然懷疑我和林淨淨勾結,將他們的行蹤告訴林淨淨,才使得簡戰漠對她冷淡。
你說,我和她幾乎不熟,我又怎會通知呢?說什麼我就覬覦陳家的財產,才與老頭子要好的。”
“你不是嗎?”他輕輕地低語著,對面錯愕的目光,忙地唇角揚起,賠笑道:“她胡說八道,你的心思我最是明白,他人的話別再理會,正經過自己的日子才是呀!”
“表哥!”她頓時眼淚直流,只差抓著他的手。
雲貴心中不自在,瞧見了四周朝他們投去的怪異的目光,一本正經地微微咳嗽,同時正色說道:“大庭廣眾你也是有身份的,別再哭哭啼啼惹人笑話。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老爺的年齡在那兒,老夫少妻難免會有矛盾的,不論在何處都如此,想開一點!”
他不敢說起那天林淨淨故意前去找的簡戰漠,才使得芙蓉受委屈,只得打起萬般的款兒,安慰了一通,才哄得她破涕為笑。
整個人也累得癱倒在桌邊,望著眼前空蕩蕩的座位鬆了口氣。
芙蓉到底回去,她下得汽車,瞧見鐵絲大門後有一絲遲疑,問起旁邊的下人,“大小姐可在?”
“她出去了,說是和同學一起遊玩呢。”
輕輕地哼了一聲,同學,那是老爺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同學而已,不過是為了哄著自家女兒開心。
悠悠地往裡走去,突然外面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聲音,心尖一顫,滿臉的驚慌,連連地起身,到底晚了一步,陳阿嬌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大門口。
瞧見她,陳阿嬌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故意加重了腳步,攔在她的身前,上下打量著她,冷冷道:“怎麼看見我就要走,是不是心虛了?”
想想昨日她猙獰的面龐,芙蓉神色不安,愣是強硬抬頭,沉聲道:“我沒做任何虧心事,為何要心虛呢?只是累了想歇歇而已!”
雙手環在身前,她披散著頭髮,微垂的劉海,一身清爽的青衫長裙,有幾分大家閨秀姿態,可眼角的鋒芒讓人心驚。
目光急急地躲避開,心砰砰直跳,抬步向前時,陳阿嬌立即攔住,冷嗤一聲,“委委屈屈的,哭喪著臉。我可冤枉你?”
她伸手死死地捏緊芙蓉的下巴,冷如霜的目光逼視著。
心中不自在,芙蓉惱怒地瞪著她,用力將手推開,恨恨道:“你別得寸進尺,我們是瞧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才相讓的!”
“病人,你的藉口也太可笑,誰是病人,我告訴你,陳家還輪不到你說話,就算你進門,也是無名無份,只配像丫鬟一般地伺候著父親。”
芙蓉最為忌諱說她像丫鬟,雙手後氣得直顫抖,死死地握緊,不顧陳父千叮嚀萬囑咐,銳利的目光直對著她冷笑一聲,“我是丫鬟,可是你呢,你就是一個笑話!
你知道為何會變得這樣嗎?你的面龐成熟,心理年齡卻是一名學生,那是因為你在人家的訂婚禮前天晚上吞藥了,想死沒有死成,裡面的記憶卻斷篇。
你想不起來這些年來的所為,可城裡誰又會忘記以女魔頭的名聲,就算穿得多麼的清純,像是一朵水仙花,之前的所為依舊讓人聞之色變的!”
她說得飛快,唇角銜著嗤笑,眼前的陳阿嬌震驚地後退了一步,瞳孔大睜著,詫異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四周好似變得扭曲,天花板,燈,牆壁還有眼前的芙蓉的烈焰紅唇,像是一隻血盆大口,直逼著她回來。
腦中轟隆轟隆的直響,像是車子碾過了一般,她抱著頭跪倒在地上,尖聲喊道:“你撒謊!”
嗡嗡嗡,不知道是車流的聲音,亦或是他人說話的聲音,此刻的她很快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滔滔不絕,芙蓉紫從未像這般快意,大聲地數落著她之前的罪狀。
身後沒了聲響,忙忙地回頭,嚇一跳。
陳阿嬌的臉龐鐵青,緊緊地咬著下唇,一動也不動,好似沒有呼吸,“來人,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