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匆匆地離開,陳阿嬌才起身追趕,人已經蹬蹬地下樓了,索性不做理會,留在他的房間,依舊是他離開時的模樣。
清冷的色調簡單卻帶著男性特有的氣質,想象著在此處放上自己的布娃娃,那一種強烈的對比之風。
坐在他的床上,聽著外面毫無動靜,抓過了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微微地感受著。
只聽見外面蒼老的聲音,她的寒毛豎起來,丟過一旁趕忙起身,才叫到請進。
簡父來尋兒子,不曾想到竟是女子的聲音。
疑惑地推開門,眼見是陳阿嬌之後,面龐平靜無波。
她歡喜也得上前,甜甜叫道:“簡伯父!”
她的髮絲凌亂,面龐潮紅,簡父心中頗為不自在,聲音好似漠漠冰寒,淡淡道:“他走了?”
“是啊,剛剛走的,伯父,我扶你下樓!”見到轉身時候,乖巧地上前。
他並未拒絕,一邊走一邊道:“說起來,我們簡家的大兒媳早已經定了!她姓林!”
手微微的一僵,臉色有幾分不快,不由自主地鬆手。
簡父並未理她,自顧自地下樓,邊走邊朗聲道,“那時候他們準備訂婚,只是有人前來搗亂,愣是在那天吃了藥!”
“她死了嗎?”陳阿嬌顫聲問道,六月流火,她竟感到一絲絲的寒意。
“沒有死!”簡父的眼中含著一絲戲謔,目光雖是溫煦,卻透著一股嘲諷,“人沒死,但出了一點點意外!兒子心中只是林淨淨,別的人就算是挖空心思,我也不會答應的!”
有如耳光重重地打在臉上,紅彤彤的,滾燙燙的,她勉強扯著唇角,啞聲道:“簡戰漠不會受人擺佈!”
“那不叫擺佈,我們父子同心,許多事情有些人忘記,不代表沒有發生過,就算是她活在過去,她的出現也會不時的提醒著過往的一切!”
“你話中有話!”頭疼欲裂的感覺如潮水般猛的吸來,她緊皺著眉頭,人搖搖晃晃的。
“對呀,也許我在自說自話,陳姑娘,你的氣色不佳,我看需要上醫院一趟,來人!”
在被帶走之前,她轉首目光懇切,“我們之間怕是有誤會,在我留學之前,你不是常常地陪我外出,那時候的你無比的慈祥,為何現在說話陰陽怪氣呢?”
他的面色的笑容清冷似水粼粼的月光,“任何事情都有因有果。”
她往外走時,一把抓住身邊丫鬟的手,“為什麼個個看著眼神陰陽怪氣,說話神神秘秘,難道我留一次洋,在他們眼裡就是惡不赦了嗎?”
眼中寒星閃著微光,無比的刺眼。
丫鬟脊背一寒,顫聲道:“大小姐想多了,他們並沒有,許是喜歡簡戰漠的女子太多,他們不耐煩而已!”
“難道我也和那些庸俗的女子一樣嗎?”
陳阿嬌將手一甩聲音心寒如冰,“我和你青梅竹馬,父親特意來信請我歸來,簡伯父還說我們是天生一對,為何他剛剛卻認定別的女子,我的信呢?”
天天嚷著是因信而歸,帶著一個書包,可是十年前的東西,有誰也不知它放在何處,亦或是早已損毀,無處尋找。
小丫鬟眼見她有病情發作的趨勢,忙溫聲道:“簡老爺讓大小姐去醫院檢查,或許到了醫院,經過醫生的救治,能夠想起來呢!”
“對對!”總覺得心中有一絲失落,遺落許多,那是一片空白,想將它填滿,可每每想要觸控後頭疼不止。
走去醫院,電影院裡黑漆漆的一片,帶著一股窒息的感覺。
林淨淨摸索到了自己的座位,幽黑黑的地方,四周全是黑壓壓的人頭,這種感覺令她無比驚奇。
身旁的座位一直空置著,聽翠芝說起兩個座位一同買下,她會前來的。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絲的忐忑,好似有人在遠處盯著她,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旁邊空蕩蕩的,螢幕上閃著無數的雪花,人像漸漸地清晰,四周鴉雀無聲,隨著裡面的人的表演,突然咔嚓一聲,心中一咯噔,有人正將一團爆米花塞在口中,嘰吧直響。
四周的人都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他渾然不覺,同時瞧著上面的兩撇鬍子的卓別林,哈哈哈大笑不停。
脖子後一片冰涼,林淨淨渾身不自在,好似連口水都噴了出來,濺在了身上。
她的身子緩緩前傾,耳邊依舊逃不開聒噪之聲,忍無可忍之下,她回頭低聲道:“先生,請你保持安靜!”
那人大塊頭,身材高大,看也不看她一眼,眼睛只盯著遠處的螢幕,瞧得興致勃勃,嘿嘿地不住傻笑。
咔嚓咔嚓不停,抓起一把零食往口裡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