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說過,不論躲在何處,我都能夠將你找出來!”唰的一聲拿出兩張車票,“我們回家!”
聽到回家,熱淚在眼眶打轉。
兩天的時間,對林淨淨來說異常煎熬,時時有種漂泊在異鄉的孤寂感,又無人傾訴。
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下來。
簡戰漠不免心疼,在診所裡配了抗過敏的藥,“就算蔣家的人不知道,難道蔣道誠不明白嗎?你不能夠吃海參!”
“他回家太過高興一時忘了!”林淨淨滿不在乎地說道。
簡戰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未再開口。
回到了旅館裡,任是簡戰漠說破了嘴皮,依舊卻不離開半步,甚至將他趕走,“你回去和陳阿嬌好好地在一起,我不想她恨我一輩子!”
“你胡說什麼?我和她之間早沒有未來,為何你不明白呢?”
“咚咚咚!”用力地捶了三下,立即沒了響聲,林淨淨悄悄開啟一條縫隙,只見到他走下樓梯時的一抹殘影。
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鏡子裡的她臉上佈滿了膏藥,就連手臂上也沾染著藥香,她苦笑一聲,打電話讓掌櫃的代為買票。
稍稍地收拾好東西,外面突然有敲門的聲音,簡戰漠已經歸來,她連忙衝著門口喊道:“別敲啦,我不想再見你!”
敲門聲似屋簷的雨滴,待到聚集起來墜落下,滴落的細微的聲響,然後悄無聲息,只等到再次聚集。
心緊緊地揪住,忍不住將門開啟,愣在原地,並非簡戰漠,而是蔣道誠。
她忙地低頭,冷聲說道:“你怎麼來了?我以為你永遠都不再登門!”
“是我錯了!”他低聲說道。
“你走。”轉身朝裡走去,背對著他,望向了窗臺下幽靜的巷子,“你沒有錯,我們本就不應該在一起。”
“我真的錯了,你原諒好不好?其實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只不過我生氣,悄悄將你帶走,就是想避開他。
誰知道依舊環伺在側,我不是故意想要傷害你,而是希望你將我記在心間!”
猛然轉頭,林淨淨滿臉額褐色的膏藥在臉上極為可怖,瞧見他臉上的愕然,她哈哈地大笑,“如今這般你是不是滿意了?”
他連連擺手,神色驚恐,不住地倒退,撞到了一旁的案桌上,止住腳步後沉聲說道:“我也不想的,我知道你過敏,一向都放在心間!”
林淨淨一抬手,冷冷地說道:“不論如何,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咚咚咚,很快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掌櫃得讓小二送來了車票。
眼明手快,蔣道誠一把奪了過來,三下五除二便將它撕得乾乾淨淨,在小二茫然失措時怒斥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走!”
有如醍醐灌頂一般迅速地跑開。
林淨淨唇角含著笑意,不氣不惱。
蔣道誠瞧著她笑意如同寒冰,嗖嗖的冷意直襲而來,顫聲說道:“你不肯原諒,但不得允許,你無法離開!”
瞧著他氣憤離去的背影,她鬱然長嘆,為何之前和之後好似變了一個人,明明之前可以做好朋友的,到底是他的錯或是她信錯了人呢?
一輛牛車悠悠,林淨淨頭上包著圍巾,蔣家的勢力難以想象,果然任何渠道前去購買車票,都被告知已經售罄。
明明後面排隊的人都能夠買到的。本可以上船,但即便費盡心思,上船後被排查出來,更是尷尬。
索性她僱了輛牛車,慢慢悠悠地從鄉間駛過,獨自一人著實清靜。
在清早時,趕牛車的大爺勸道:“姑娘,早上寒涼,喝兩口酒驅驅寒氣吧!”將圍巾纏在脖子中間,渾身依舊冒著寒氣。
林淨淨接了過來,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稍稍暖和了些許,“你個姑娘家在外面闖蕩真是不容易!”
老人家一邊抽著旱菸,一邊感嘆道。
瞧著林淨淨穿著樸素,風塵僕僕的,想來是養家餬口不得不如此,她笑得尷尬。
手摸索當中,發現就在上船之前從報童的手中買了兩份當日的報紙,趁此時機,她開啟來。
在各種各樣混亂,戰爭,廢墟,混亂這樣的字眼當中,偏偏出現了蔣家兩個碩大的字,正在報紙的中心。
林淨淨手微微一顫,配上的照片正是在家用餐時的情景。
奇怪,當時她絲毫不曾注意何時拍了下來。只記得四周掛滿了深紫色的簾縵,讓整個大廳氛圍更加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