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幾步遠,突然聽見了尖銳的喊叫的聲音,兩人的目光不覺被吸引過來,只見到大馬路上有一個被撞倒了的婦人。
手中的扁擔摔到遠處,大白菜倒了一地,自己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車子上下來幾個兩個彪形大漢,擼起了袖子,肌肉虯結,一把抓起大嬸將她推至路邊。
“哎喲!”大嬸被打倒在地一時間懵了許久,之後才放聲大哭,“你們講不講理呀,是你將我撞倒的還打人,沒有王法啦?”
“不好了,出事了!”林淨淨趕忙跑過去。
虎子擔心她吃虧,也緊緊地跟上前。
在眾人一揮手之前,林淨淨連忙喝住,“住手,你們做什麼?”之後忙地上前將人扶起來。
睜大了眼睛神色驚惶,瞧見他們的拳頭已經嚇得簌簌發抖,迅速躲在林淨淨的身後。
哆哆嗦嗦的手指著他們,“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他們開車都不長眼,撞倒了我,還下車來打打人!哎喲!”
她撫著唇角,剛剛已經被打得淤腫,林淨淨不滿地望著他,突然她的目光頓住了,坐在車裡的赫然是陳阿嬌。
直勾勾地望著她,那種蛇一樣的狠毒目光,令她的心中不自在。
被發覺後,陳阿嬌悠悠地走下來,修長的小腿,尖頭皮鞋,貼身的呢子大衣裡面是一件旗袍,美得不可方物。
大嬸原本罵罵咧咧,此刻仰望望著她一時之間呆住。
“真是出門忘了看黃曆呀!”
“如果看了就不會撞到人,還縱容手下欺負人啦!”林淨淨無下巴微調,目光直視著她。
冷笑一聲,她的眼睛在兩人面前掃過。
大嬸後背拱起,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
陳阿嬌的唇角揚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冷冷地說道:“你好手段啊!”冷峭的目光望著不遠出處一名乞丐的身上,他的身下墊著的正是蝶戀花。
唇角直哆嗦,氣哼哼地說道:“我知道,你用我們之前進價賣的蝶戀花之後,送給那些乞丐,故意搞臭我們的牌子,你可真是卑鄙!
虧得簡戰漠心心念唸的說你單純,你要是單純,世間並沒有陰險的人!”
“我承認手段並不光彩,可人被逼到絕境不得不反抗,就連兔子也會咬人呢!別怕!”感受到身後的大嬸在顫抖。林淨淨回過頭來報以一笑,“再如何也說不過一個理字去。”
“是呀!”陳阿嬌的目光望向躲閃著的大嬸,冷笑著說道,“剛剛你的扁擔在我們車子上刮下一塊,你知道我們車子多少錢買的嗎?一萬個大洋!
瞧著你也賠償不起,就五十個大洋,若不然,就陪我去一趟警察署!”
“五十個?”她尖叫一聲,眼見陳阿嬌的狠辣的目光,之後不敢再開口,聲音嘶啞著,“就算把我賣了,也湊不到這麼多銀兩!”
林淨淨不想與她糾纏,令虎子丟給她五十個大洋之後才將人帶走。
“下次走路可要當心點!”漢子惡狠狠地衝著大聲吼了一句,直嚇得她驚恐地抱著頭,不敢再抬起。
虎子立即上前去,冷冷地說道:“欺負一個女流之輩,算什麼好漢!”
立刻上前,林淨淨瞧著他們人多,之後拉過虎子,“算了,別和他們一般計較!”望著林淨淨冷笑一聲,帶著人揚長離去。
“幹嘛要順著他們?”虎子拳頭緊握,怒氣衝衝地說道,“他們比不過我們,卻將其氣在無辜的人身上,無恥!”
“謝過兩位的救命大恩!”緩過勁來的大嬸兒跪了下來,衝著他們去磕頭,同時抹著眼淚,“這麼多銀兩,這樣吧,我每日賣菜,慢慢地還!”
“不必還啦,其實他是衝我們來的,你走吧!”
林淨淨溫聲她說道。
她揉了揉渾濁的淚眼,望著林淨淨時睜大了眼睛,顫聲說道:“你是不是曾經在長生縣生活過?”
“你怎麼知道?”眼中凝著深深的疑惑,“是呀,我還在那兒長到五歲,怎麼啦?”
“果然是你呀,真是太巧了,他鄉遇見了老鄉啊!”林淨淨呆了呆,定定地望著她,腦海當中卻想不出她的模樣。
“哎,說起來,原先我的面龐也不是這般的蒼老,近來的日子太過難熬了,每日吃了上頓愁下一頓,臉龐大變,可是我記得你之前和奶奶在一起過,她人呢?”
說起來林淨淨神情黯然,搖了搖頭,“我們很早就失散了!”
“哎呀,當年你們外出謀生,還以為會有個好前程呢,誰知道……不過,吉人自有天相!早晚有天還會團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