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撞在身後的化妝鏡上,腰間被桌板磕到,也顧不上疼,眼見林淨淨漸漸的逼來,個人渾身僵硬,滿臉驚駭,聲音顫抖,“你別過來!”
蘆花也嚇了一跳,急忙攔在中間,顫聲說道:“靜靜姐,周琴是我們的臺柱之一呀!”
一拳砸了過去,打在她旁邊的桌上,聲音冷寒如冰潭,泛起深深的冷意,沉聲說道:“往後,我不想再聽到,還不快走?”
蘆花一推她,周琴才反應過來,可才走幾步,突然回過頭來,“就算是我不要的,你也不能夠搶去!”說罷,她匆匆落荒而逃。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蘆花才鬆了一口,正準備轉身,突然發現周琴途經一輛車子時,突然跳下幾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手腳,還有人捂住她的口拖入車中。
她驚撥出聲,飛快地跑了回去,只見到林淨淨微閉著眼睛,她一時間顧不上立刻衝上前去,尖聲叫道:“不好了,周琴被人帶走!”
詫異地轉過頭來,蘆花的臉色慘白,雙眸流出幾分惶恐,哆哆嗦嗦地說道:“剛剛我親眼看見有幾個大漢將人綁走,這可如何是好?”
自後門離開是一條漆黑的弄堂,不知為何剛剛的虎子並未派人守在門口,這才使得對方順利的將人帶走。
林淨淨聞訊趕上前去,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有沒有看清車後的車牌,記得上面的數字?”
她哆嗦著搖頭,“剛剛一時間懵了,沒有想到,只想著儘快來叫人!”白日裡她和陳父在一起,夜晚便來此處挑釁,在這又被人抓走,到底唱的是哪出?
難道是她自導自演的不成?
林淨淨只覺得頭疼欲裂,揮手說道:“若是綁票,她必然會安然無恙,若是對方對她有歹意,不等我們找到人,也已經遇害了!”
轉身回去找到虎子。
他們二人正守在門口,今日的賓客頗多,有的喝得醉醺醺的,忙忙碌碌了整個晚上,有的需要送上車,有的需要送回家。
見到林淨淨衝她而來,虎子立刻迎上前去,她氣喘吁吁,緊張地問道:“你瞧見自後門出來的車子開往何處嗎?周琴好像有了意外。”
後門右手邊是死衚衕,所有的車子必須經過門口。
虎子搖了搖頭,“此處車來車往,再加上又是晚上,根本清楚,再說,我和她已經毫無關係!”
臉色鐵青,有著被傷害之後的決絕。
林淨淨神情黯然,低聲說道:“我不想再勸你什麼,反正不論如何,我會將她找到的!”等到轉身離開時,虎子卻在後面跟上。
低著頭一聲不吭,街道上面行人稀稀寥寥,連車輛也不見。
眼眸流出幾分疑惑,周琴雖然在眾人面前張揚,但是卻不曾和其他人來往,和誰結仇呢?跟著一個老頭子,說話乖覺不討喜,她那種人,出事顯然在情理當中。
林淨淨忽然眼前一亮,狂喜道:“是她!”
虎子莫名其妙,林淨淨的眼中閃過一抹擔憂,“我怕會是陳阿嬌!”
面色佈滿著一層鬱氣,此刻漸漸地被擔憂所填滿,虎子疑惑地低下頭,略會一想,再抬起頭時,鐵青著臉龐,氣哼哼地說道:“是他咎由自取!”
涼風肆無忌憚地倒灌入體內,林淨淨抱著手臂,匆匆地回去撥通了電話,可是卻並沒有人接。
他們不在家!在電話掛上之後準備登門。
虎子說道:“我想我應該知道他們在何處!”他默默在前頭帶路,林淨淨立刻叫上了豹子及幾位手下,將鸝花宮的門關上之後,一群人黑暗當中疾行。
穿過了街道小巷,眼前波光粼粼盡失,來到了碼頭,“難道他們又拐賣婦女嗎?”
林淨淨探頭張望著,卻被虎子扯了回來,低聲說道:“你看。”
碼頭的另外一處平地上,只見到有幾個忙亂的身影,黑暗當中瞧不真切,虎子舉起了手槍,嗖的一聲。
林淨淨頭吃了一驚,抬頭張望,打出的是顆照明彈,嗖的一聲直衝入夜空,光芒瞬間將四周照亮。
他們震驚的發現,正有幾人揮舞著鐵鍁,堆疊的泥土旁邊,有名女子被五花大綁丟在草地上。
口中被塞著手帕,不住地掙扎著,拿眼瞪著坐在椅子上面抽著煙的陳阿嬌,氤氳的白煙中,她的神色不變,一邊督促著手下加快動作,自己悠閒地吐出一個菸圈。
“陳當家的是不是有誤會?”虎子收槍步上前去,沉聲說道。
聽見虎子的聲音,周琴蒼白的臉上有了血絲。不住地搖晃著頭,可是虎子卻不肯再看她一眼。
眼淚潸然而落,悔恨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