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破舊卻有乾淨的床上放著一疊衣物,林淨淨拿起來往身上比劃,居然是她的尺寸,還有頭巾之類的。
褐色粗布衣裳,一穿上身再用頭巾將頭髮裹住,鏡中的她像極了故作成熟的鄉村少女,她扭扭捏捏地走了出去。
簡戰漠的眼前一亮,瞬也不瞬地瞧著她,很快搖了搖頭,先是將頭巾扯下,兩個麻花辮扯了出來,瞧著倒是有幾分鄉村少女的意味。
“可是還不行!”
簡戰漠立刻將辮子解開,三下五除二盤成一個髮髻,用頭巾包住,從裡面尋來粉塗胭脂之類的,她不時地閃躲,卻被緊按住,只得乖乖地坐下。
簡戰漠眼角帶著笑意,手停下來,林淨淨望向鏡中,直氣的腦袋冒煙,拳頭立刻砸了過去,“你給我畫的什麼呀?”
“就是這樣,我覺得挺好的!花枝招展,迷倒了萬千眾生!”只見到臉上通紅,好似猴屁股,殷紅的嘴唇像是熟透爛的櫻桃。
她氣得火冒三丈,一旁的虎子也忍俊不盡。
林淨淨迅速地拿起手帕立刻便要擦去,可是簡戰漠的神色陡然變得嚴厲,冷冷說道:“你若是真想幫我,就保持原樣!”
自己轉身來到另外一個房間後很快出來,身上穿著幹活的把式,頭上也扎著毛巾,像個種莊稼的漢子,就連臉上也變得似是而非。
林淨淨上前疑惑地伸手,卻被拉開,“當然不是我的臉了!”氣鼓鼓的,他的臉不是自己的,可是自己的是啊。
太丟人了!
虎子和豹子也換了衣裳,四個人兩兩一組,逶迤地往城中而去,一路上林淨淨問他為何如此。
他打著哈哈,顧左右而言她,“到時候我們只說是兄妹兩人矇混過關便好!”
“想的美!”林淨淨白了他一眼,早知如此,才不理會他失蹤的訊息呢。
說也奇怪,短短的時間,為何簡戰漠遇刺的訊息傳遍了城中的角落。
問起昨日的事情,他的臉色沉沉,還是身邊的虎子上前輕聲說道:“昨天有人吃了雄心豹子,在我們路過春月樓時幾十人手持著大刀,將我們團團包圍!
那些人面目可憎,身手不差,原本十幾人,最後跑出來的只有我們幾個人!”
竟然如此兇險,林淨淨的眉頭一緊,不由自主望向簡戰漠,他的神情如常,絲毫不以為意,好似虎子所言無關緊要。
“別說話了,到了城門口都機靈一點。”他沉聲說道。
二人頓時神情肅然,虎子和豹子先前去,他們的包袱被開啟,裡面是幾件粗布衣裳,對方問起來,虎子抬起下巴指向豹子,“我們兄弟兩人來到城中投奔親戚!”
“快走吧!”衝著他們喝道。
兩人點頭哈腰,急急地離開。他們同過透過,下意識地回頭張望著,腳步放緩。
“你們呢?”
簡戰漠伸手攬住林淨淨的肩膀,臉上陪著笑容,“二位官爺,我們進城去看病!”
瞧這兩人容光煥發,守城計程車兵狐疑地打量著。
“剛剛不是說兄妹嗎?”林淨淨本想掙脫,低聲不滿道。
眼見對方冷冷地問道:“哪裡不舒服?”
簡戰漠的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林淨淨的肚子上,眉目含笑著道:“這不是我家婆娘有了孩子,想著進城找大夫瞧瞧!”
聽得眼中直冒火,憤怒地瞪了他一眼,只見到士兵們的狐疑的目光,她不得不賠著笑,附和道:“是啊,近來身子不爽利,看大夫心中才放心!”
“快走,別囉嗦啦!”士兵們瞧著兩人冒著一股土氣,心下氣不打一出來,立刻推搡著令他們趕緊離開。
林淨淨長舒了一口氣,簡戰漠則笑眯眯地柔柔地看向她,在離開之時還體貼地攙扶著,口中直道小心,將她氣得夠嗆。
突然發覺異樣的目光,深深地低垂下頭悄聲對他說道:“有沒有發現城樓上有個人影頗為眼熟!”
“是紅蓮!”簡戰漠早已經發現,他一直拱著背,頭上的頭巾遮擋著,盡力地維持表面的平靜。
待到經過城門,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而簡戰漠呢一路攙扶著她直到遠處,最後依舊不願鬆開。
“好啦,我們平安回城啦,別演了!”林淨淨扯著嘴角。
“誰說我是演戲的?做丈夫的攙扶著妻子有何不妥呢?我暫時提前演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