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樓梯見到雲棲松仰望的目光,這個窮小子,才短短的一段時間,麻雀變鳳凰。
五指悄然緊握,沉聲說道:“那好,往後我們走著瞧!”將手中的一疊檔案往下甩開,好似天女散花,白紙自空中飄落下來。
雲棲松瞧得目瞪口呆。
簡戰漠則噠噠噠地下樓,看也不看他一眼,立刻離開了。
有一張黑白的紙落在腳邊,彎腰拾起來瞟了眼,震驚地望著樓道口。
靠在牆壁上的簡父極為虛弱,微閉著眼。
顧不上許多,將紙一把丟開,立刻跑上樓來扶著他,“你身體虛弱,我扶你回去歇息。”簡父並未反對,隨著他一步一步得往回走。
默然以對,誰也不曾開口。
待收拾妥當,簡父在雲棲松準備離開之時,眼中的淚珠滾滾而落,顫聲說道:“將近二十年了,我腦中時時地想起你的母親,我們早點前去探望她吧!”
他的臉色微白,許是因為太過激動,整個人虛弱無比。別說出城,就是出家門也夠嗆。
心中黯然,雲棲松輕聲說道:“你如今身體有病,不必想這些細瑣的事情,將病養好才是正經!”
點了點頭,簡父深為贊同,苦笑道:“你和我所想的一樣!”他吞吞吐吐,“其實我手中有一項計劃想要告訴你!”
還未開口,便有下人急匆匆地前來,聲音顫抖:“老爺,不好了,外面的大街上正有兩隊人馬在鬥毆呢!”
簡父神色大變,急問道:“是誰?”
“是有一群小混混突然偷襲少爺。”
“真的嗎?”他的臉色陰沉,直勾勾地望著下人。
下人神情惶恐,不住地點頭,“老爺,千真萬確,對方一早便有準備,手持武器,少爺才出去不久就撞上,如今極為吃虧呢!”
“趕緊帶人前去,將他平安地帶回來,否則你們個個都不用歸來了!”
下人們惶恐地應了下來,簡父丟開柺杖,顫顫巍巍的起身,喃喃道:“到底是誰呢?竟敢如此不給簡府面子!”心口劇烈的起伏。
雲棲松瞧見緊張無比,父親的病情不適於大喜大悲,需要保持平和,“我帶人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眼睛閃著真誠的光芒直望向簡父,心中稍許安慰,他平靜道:“無關緊要,我相信他自己能夠擺平的。”
話雖如此,可是之後的一個時辰,簡父神情慌亂,明顯坐立不安,同時悄悄地派去不少的兄弟。
聽聞街道爭鬥已經結束。簡戰漠是否有事,眾人均不知情。不久後,巡捕房的人上門,簡父在雲棲松的攙扶之下連忙前去迎接。
前來的巡警頭頭臉色不悅:“簡先生,我們早已經說好了各行方便,我們可以對你們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可是你們不能夠時時令人操心,讓小婁婁們在街上恣意鬧事。”
“方警官,是我們的錯,可是很明顯我們是受害的一方,還有,簡戰漠不知去向,對於些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混混,不知方警官可有線索?”
臉色陣青陣白,他訕訕地說道:“怕是尋仇,你們必然是得罪了他們,那些人來路不明,我們抓住了兩個小嘍羅,向他們打聽便是!”
微一示意,立刻將抓來的兩人帶入。
“快說,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們去偷襲簡戰漠的人,還有他人呢?”
被帶來的兩個人渾身瑟縮著低垂下頭。簡父急了,忽然站起用手中的柺杖觸地碰碰直響,對方更是嚇得臉色蒼白,不住地否認,“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是聽命行事!”
“到底聽誰的命?”
可兩人瞬間低垂下頭,不住的搖頭,“我們不能說!”
方警官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幽幽地說道:“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他們是不會說的。
我們前去時,簡戰漠已經不見了蹤跡,想來怕是不妙,還有眾人早已經渙散,只有這幾個手腳慢的才被我們抓住,打得可是極為激烈!”
簡戰漠到底是生是死,想起之前的爭吵,簡父的眉頭緊皺,顫聲說道:“快說,他到底如何了?”
額頭的汗珠滾滾而落,兩人緊抿著嘴唇卻不開口。
“這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將他們帶到走好好地招呼!”方警官失了耐心,同時對著簡父說道,“戰漠英雄一世,定然會平安無恙,若是有訊息,我再派人前來通知!”
簡父急忙起身相送,方警官帶著兩個人離開了,他才渾身綿軟無力地坐下來後喃喃地說道:“到底是誰想著傷害戰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