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僕人都是一個德性。
她不想獨自一人吃月餅賞月,著實顯得失敗至極,索性便留下來,果真待到傍晚之時,陸陸續續地有客人前來。
甚至大開中門,鄭重無比。
她抬頭張望著,料想前來的人身份貴重,只見到來者被人從車上攙扶下來,白髮鬚鬚,精神矍鑠,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聽說他可是簡家最有輩分的老者,今日能夠破格前來,簡直是蓬蓽生輝!”簡府何等的名門,既然有這般令人尊重的人,林淨淨知道必然會有大事。
外面的草坪上面擺滿了無數的宴席,四周的樹上串起五彩的小電燈泡,待到開啟電燈,繽紛耀眼,好似來到了仙境裡面,影影綽綽。
見到眾人面前擺滿了水及各種點心,頭頂很快便有一輪明月冉冉地升起,就在這時候只見到一處角落裡面,不知何時湧來大批記者拍著四周的賓客,還有天邊的月亮。
如此鄭重,可是主人並未出來,林淨淨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只見到身後的虎子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她慵懶地問道:“到底是何事呀?你告訴我不就結了,害我在此無聊地等待著!”
“其實是關於雲棲松的身世,此刻簡父早已經迫不及待想趁著花好月圓的日子希望一家團圓!”虎子俯身低聲道。
這是好事呀,林淨淨歡喜的神情溢位眉眼間,只見到四周投過來的怪異的目光,她才強強地剋制住,忍耐不住的喜悅,“簡戰漠真的想通了,同意下來?”
虎子抿著唇角並未回答,看來事情並非她所想的那般。
她不再抱怨無趣,待到管家致了歡迎詞之後,簡父才在眾人的攙扶之下來到講臺。只見到無數的鎂光燈衝著它刷刷地狂拍。
早已經習慣了的暴露在中的簡父面不改色,可是一旁的雲棲松卻心虛地攙扶著簡父,走向正中央的講臺前,才鬆開手,準備站在一旁。
簡父卻一把拉住他,右手抬起向著眾人,很快安靜下來,他沉沉地開口,“眾位今日前來,簡某不甚感激,今日作為東道主,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海涵!”
嘩啦嘩啦地響起了無數的掌聲,簡父此刻緊緊地握住雲棲松的手,將他拉向自己的身邊,同時衝著底下朗聲說道:“有一件事情簡某憋在心中許久。
二十年前,簡某曾經喜歡上一位女子,奈何當時兵荒馬亂,我們被迫分離,至此,再未見過一面天見可憐,卻有一名遺腹子。
冥冥當中上天的旨引,我們能夠相見得以相認,都是上天的眷顧!他就是我身邊的雲棲松!”
隨後一閃身手指向雲棲松。
他瞬間只覺得眼前一片耀白,無數的記者擁上前來長槍短炮對著他刷刷地拍個不住,一時之間驚慌無措。
簡父緩緩地轉身,伸手替他正了正領帶,柔聲說道:“我說過要給你一個名分,我不會食言的,偌大的月餅早已經送去了你母親的墳冢,待到我的身體好了,我們一起前去掃墓!”
雲棲松本想離開,可簡父的溫柔的眼神讓心中缺失的那部分瞬間被填滿,心中激動,嘴唇翕動,可是那一聲爸爸卻無法說出口。
簡父並不著急,瞅見他被感動,自己也心滿意足,拉著他的手二人走至斜對面的林淨淨的酒桌。自然而然地將人牽到林淨淨的身邊,同時搬來椅子,令二人坐在一處。
簡戰漠無面無表情,又酷又帥,眾女子歡喜地瞟來瞟去卻難以接近,來了一位雲棲松,雖然說容顏稍遜於簡戰漠,可以是極品。
再說了,二公子就算之前流落在外,也是落難的王子,回來之後必然會扶搖直上,個個的心好似盛開的花朵,可難以比出高下。
等到雲棲鬆下來之時,卻見到他徑直被領到一位女子的身邊,那名女子面龐清冷,朦朧卻又神秘地微笑著。
眾人互相打聽,才知道原來她是林淨淨。
“林淨淨不是和簡戰漠在一起嗎?為何卻和未來的小叔子如此的親近呢?你瞧瞧他們交頭接耳的說話,同時言笑晏晏,明顯像是一對璧人!”
簡父的心情愉悅,讓人將月餅掰開,吃了一小碟之後,瞧著簡戰漠和雲棲松和林淨淨交談得熱烈,低語了幾句,被人攙扶著去招待賓客。
林淨淨只是想問起雲棲松為何會同意,是否受人脅迫?
雲棲松悄聲告訴她,“其實有一次,我無意當中才得知,原來醫生說他的身體狀況極為不佳,若是他並無生還的意志,極有可能隨時離開!”
他面龐浮出幾絲不忍,心下明白定然是因為失去過,所以才更加懂得珍惜,對他頗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