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原本緊張,額頭冒出顆顆黃豆大的汗珠,聽得林淨淨所言立即鬆了一口氣,這才暈了過去。
林淨淨讓人將他抬了回去,雖然才簡單地包紮,可是依舊汩汩地冒出來血水。二老緊張無比,他們從包袱裡面掏出黑乎乎的草藥,放在口中嚼碎之後按在兒子的傷口上。
望著昏迷不醒的兒子淚流滿面。
林淨淨髮現原來他們都懂醫術,放下心來。
她所帶的藥因為傷的人頗多,根本不夠使用,整了半天,周老大才悠悠地醒轉過來。
老婆子一邊喂著稀粥,一邊心疼地說道:“兒呀,娘一直說過,人在做,天在看!我們一定會有報應的,竟然如今報應來了,我們就要認!”
一邊說一邊無聲地流著眼淚。
母親的話語撫平了周老大心中的戾氣和不甘,一陣心痛,原本狠厲的神情漸而變得舒緩,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因為船老大的傷勢頗為嚴重,他們在村子裡面休息了兩日,在傑強的逼迫之下,船老大說出了自己多年積攢的金銀珠寶在何處。
居然堆疊得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眾兄弟們見到了歡欣雀躍,可是周老大卻苦著臉,眼眸當中暗暗地閃過一抹仇恨。
眼見對傑強一群人有仇恨之意,為免其復仇,平白地陷入危險,林淨淨忙說道:“周老大並非十惡不赦的人,多年經營才有此規模,乾脆給他留下些許!”
傑強詫異地望著林淨淨,冷笑一聲,“如今的年頭哪裡還顧得上她人,好人多的是,若是人人分一點,還有我們兄弟的份嗎?”
“是啊,林姑娘,你別發善心了,這些銀子來路不正,不知道他謀害了多少人呢?”
林淨淨反而被勸說,無助地望著周老大。
周老大此刻面色陰沉,一聲不吭。
因為傷勢的緣故,緊緊地擰著眉頭,傑強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之後幽幽地說道:“明日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出發。”
老婆子不住地抹著眼淚,擔憂地望著兒子,望著他們兩人,周老大的臉色顯得愧疚,無奈說道:“兒子給你們準備的養老的銀子被歹人奪去,兒子對不起你們!”
老婆子聽後淚流滿面,不住地搖頭,緊抓住他的手,哭得哽咽難語,“只要你能夠平安無事,我和你的父親就滿足了,兒呀!”
她長嘆說道,“之後的日子一定苦,你可得好好地照顧自己,別讓爹和娘擔憂。”周老大面對著關心自己的父母,忍不住滾下淚珠。
之後悄悄地將藥量加重,甚至要求林淨淨給他打針,只是為了讓病情儘快痊癒。
心下雖然覺得詫異,想想心下同情。
如今藥品短缺,林淨淨一攤手,無奈地說道:“之前一路上打打殺殺,藥都用完,你也放寬心,開船後你我們會想辦法充實藥箱,你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保你安全!”
林淨淨的話令他感激無比,可是同時深深疑惑,“我瞧著你與他並不相似,甚至話語不投機,你和他
不是兄妹?你又有何可以保證?”
林淨淨揚起唇角,微微一笑,並未回答,可是心暗地裡卻佩服他觀察細緻。
告別了父母,幾人揚帆,早已經不是最初相見時的情形。
想起幾日之前,周老大帶著他們意氣風發地往前,幾人坐在同樣的位置。
如今物是人非,不過短短几日而已,遠沒有之前那般歡暢,倒是傑強不住地取笑著說道:“上一次聽說你有兒有女,可是近日並未發現,到底是你將他們藏起來還是並未娶親?”
周老大臉色通紅,低聲說道:“我還未娶親!”
傑強哈哈地大笑起來指著他,眾人也不覺笑嘻嘻的。
林淨淨在一旁瞧得不是滋味,周老大面龐黝黑,常年在外的緣故,但是線條硬朗,並不難看,甚至粗眼望上去,令人心動。即便此時為人所恥笑,也不為所動。
傑強笑了又笑,之後讓他說起當時建立所謂的周家村的意圖。
“那是我打造的世外桃源,一切屬於我管制,往後我將見建立商鋪,過往船隻能夠在此落腳歇息,逐漸發展成鎮子,最後是港口!”
口氣倒不小,林淨淨對他刮目相看,可是傑強卻冷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最重要的是人,若是沒有人,再如何都只是花架子!”
之後不再理會。
一路上風平浪靜,船行駛緩慢,因為掌船的是生手。都是急性子的人,很快便將船老大請了下去,周老大在一旁指導著,船漸漸地穩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