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淨不知為何,只覺得渾身綿軟無力,確實如張夫人所言是個害人精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神色無奈。
待到回去之時發現自己的鎖鑰匙難以開啟,折騰了半天依舊被擋在門口。虎子上前一試,沉聲道:“鑰匙不對鎖,已經被人換過!”
林淨淨不信,上前一看,果真變成一把新鎖,重重地拍門無果,衝著一樓的房間銳聲喊道:“為何將鎖換了?”
底下的房東仰面銳聲喊道:“房子不租了,你速速搬走!”
林淨淨急了,如今天色已晚,她前往何處尋房子?
咚咚地下樓,向房東賠著好話,“我遵照約定,不交亂七八糟的朋友,不將壞人帶人,一向安靜,不給人惹麻煩,為何不租給我呢?是不是有誤會?”
房東上下打量著林淨淨,唇角銜著一抹冷笑,“之前我也認為你文靜,且是老師,定會安分,可是你看看吧!”
掏出一張紙,林淨淨開啟瞧後,心下沉沉,臉上一片通紅,迅速地將紙折起來,之後讓房東將門開啟,略略地收拾了幾件衣裳便走。
虎子在一旁瞧得莫名其妙,他試探地說道:“房東也太過分了,半夜趕人。這種人就該好好地教訓!”
林淨淨正坐在黃包車上漫無目的,對於他所言聲也不吭,就在此時,他們路過簡公館,林淨淨呆坐在黃包車上不曾停下。
虎子拿起林淨淨的行李,揚聲道:“如今天色漸晚,在外面閒逛倒不如先安定下來,你的房間少爺日日讓下人打掃乾淨著呢!”
林淨淨立即伸手抓過他手中的包袱,放在身上悶聲衝著黃包車的車伕叫道:“前去旅館!”
車伕二話不說,立即蹲下身子,抬起車把,之後身體前傾抬起腳步,可是他發覺好似有一股後座力,竟令車子紋絲不動。
一回頭,虎子一把按住車子,目光流露出幾分懇求,“若是少爺得知你寧願住旅館兒不肯回來,必然會傷心的!”
林淨淨一點一點地掰開他的手,依舊示意車伕往前。虎子沒有再堅持,可是望著林淨淨的背影悄悄地跟上。
旅館裡面留著一股難聞的消毒水的味道,極為噪雜。
林淨淨選了個偏僻的房間,半夜突然聽見咚咚咚的聲響,好似有人在敲牆壁,想想便覺得毛骨悚然,開著電燈,林淨淨睜開眼睛不敢入睡。
突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音,一直逡巡徘徊著。
林淨淨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想著早已經反鎖,若不是重力的撞擊,必然會打不開的。
她悄悄地起身,將裡面的桌子移至門口,卻發現自門外塞入張卡片,直等到腳步聲音遠去,她才好奇地上前將卡片拽在手心。
“明日午時,簡公館!”字跡秀麗,像是出自女子之手,望著莫名其妙。
卡片並未有署名,林淨淨只覺得莫名,可是她能夠肯定,此處必然有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雖如此,一陣睡意襲來,林淨淨依舊沉沉入睡,直至外面的喧鬧聲音漸起,再也無法入睡後才起床。
好在她的東西不多,一個小小的包袱便是全部的身家,早早地前去赴約。
在眾人的詫異的目光當中,林淨淨推開了簡府的門,院子裡面的丫鬟和下人瞧見她之後愣站在原地。
紅蓮先反應過來,丟下了手中的掃帚,飛快地上前一把拉著林淨淨,將她往裡讓,“姑娘終於回來了!”
瞧著林淨淨的眼角烏青,身上泛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像明白過來,之後將她往裡推,“昨天晚上在外面將就了一個晚上吧,你回來的正好,剛剛我才打掃過你的房間呢!”
說完便端來茶水。
林淨淨端正地坐在沙發裡,問起簡戰漠在何處。
“如今天氣時辰還早,少爺不曾起床!”紅蓮下巴抬起,朝著他的房間的方向努了努。
她之後正襟危坐,沉聲說道:“我在此等候,你忙你的去吧!”
“林姑娘,我們可以將少爺喚醒,省得你久候!”
她搖了搖頭,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就在此時,只聽見樓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音。猛然睜開眼睛,便見到樓梯上慵懶的簡戰漠,雙眼惺忪,步走下臺階時腳步沉重。
林淨淨知道他已經生氣,也不作理會,依舊閉目。
等下來之後,他在林淨淨的身邊坐下,張開了雙手,橫在沙發的靠背上,斜了她一眼,“你回心轉意,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