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淨突然一拍腦袋，忘了問張媽住在何處，有空應該接濟她的，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幾天之後，林淨淨正大光明前去小蝶家，才幾天，家中一切如新，損壞的東西也換上新的，就連窗邊的鋼琴更是剛剛開封，泛著一股光亮。
林淨淨瞧著夫人心情極為愉悅，禮貌地笑了笑，再也不曾提起之前，可是小蝶卻徹底變了。
沒有之前專心，不時地開著小差，“剛剛老師不是講過嗎？它是讀二聲！”林淨淨在一旁耐心糾正。
小蝶突然將手中的筆丟了下來，整個人從凳子上跳了下來，頭一歪不悅地說道：“我不想學了！”
林淨淨瞬間板起臉來，沉聲說道：“將筆拾起來！”
小蝶先是呆了呆，委屈地癟了癟嘴，眼淚隨時落下來。林淨淨狠起心，眼見她不滿，還挑釁地望著自己，“我不想學了，你快走吧！”
短短几日，她已然變得面目全非，林淨淨不敢置信地望著她，溫聲說道：“小蝶，告訴姐姐你為何不想學習？”
聲音溫柔，小碟更是煩惱，推開椅子後衝過去撲倒在床上，嗚嗚地哭了起來，瞧得林淨淨頗為頭疼。
就在此時，樓底下的夫人高聲喊道：“小蝶，你哭了嗎？”
林淨淨急了，連忙上前安撫著她，“你若是今日心情不好，我改日再來，別哭了！你娘會擔心你的！”
“她才不會擔心呢！”小蝶一把擦乾眼淚，旋即上前將門開啟。
夫人才來至門外，瞧見林淨淨女兒滿面淚痕，臉上閃過一團疑雲，林淨淨頓時變得緊張，訕訕地指著小蝶說道：“好似小蝶心情不佳呢！”
夫人攬著女兒的肩膀，“小小年紀又怎會心情不好呢？”疑惑地打量著林淨淨。
有苦難言地望著小蝶。見她擦乾眼淚，將母親一把推開，“我想起了爹地，一時之間忍不住才哭的，我要學習了！”
震驚地望著她，小蝶時哭時笑的，面對著此時笑靨如花的小蝶，林淨淨不知該如何應對，“我們學習吧！”小蝶揚聲說道，可對著課本卻不時地發呆。
林淨淨試探地開口叫她小蝶，卻如木偶動也不動，看來是想讓將自己當成幌子，林淨淨頭疼不已。
這天小蝶幾乎一事無成，就連新字教不會。她的心情沉重，本想辭去教師一職，工錢算了，反正也不是為錢財而來。
到了下課的時間，在樓下被夫人攔住問起女兒的情形。
“還請林老師明日早些前來，如今的小蝶她的情緒不穩，我看只有於你才呆得長久呢！”給林淨淨叫黃包車的銀子，催促她離開。
“天色不早了，林小姐早早回去，以免家人擔心！”
坐在車上林淨淨回想發生的一切，她希望時光過得緩慢，不願意再去面對那對怪異的母女。
時間依舊不緊不慢，來到翌日早晨八點，依舊需要乘著黃包車去教課。或許只是小孩子一時的情緒不穩定，也許近日會恢復如常，林淨淨這般安慰著自己。
敲了敲小蝶家的門，來開門的是另外一名面生的老婆子，面無表情地將門開啟之後，眼眸含著深深的疑惑。
聽見來意後，重重地哦了一聲，“夫人早有吩咐，林小姐前來只需直接前去小姐的房中！”林淨淨立即上樓。
敲了許久的門，可是小蝶卻不肯開啟，期間老婆子也上前焦急得無法，“夫人還說你有辦法，小姐會聽你的，看來也不過如此嘛！”嗤笑著離開。
林淨淨臉色一紅，就連反駁也無力，溫聲叫道：“小蝶乖，將門開啟，姐姐今日陪你說話，我們不學習！”
裡面鴉雀無聲，林淨淨心下緊張，叫喊許久，直至聲嘶力竭，只得無奈地坐在門口嘆了一口氣。
第一位學生便這般頭疼，可能是運氣太差的緣故。背靠著門口，口中不時低聲說話，想來對方也聽不見，至少說明她不懈怠。
“小蝶，你這樣媽媽會擔心的，你是個乖孩子，將門開啟讓姐姐進來好嗎？”叫喊無力，她累得坐靠在門邊。
突然門一鬆，林淨淨不曾料到，小蝶竟會真的將門開啟。往後仰倒在地，反應頗快，手抓住一旁的門框穩住身子，欣喜地站了起來，同時嚇一跳，“怎麼會是你！”
開門的卻是簡戰漠，他的身邊站著臉色發白的小蝶。
林淨淨緊張至極，連忙轉身將門關上，將小蝶拉入懷中。
她瑟縮著身子，眼睛裡蓄滿淚水卻不肯落下，撅著嘴委屈不已，簡直是個小可憐。
“你將她怎麼了？”林淨淨的聲音不覺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