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也是清醒的,只見到無數溫熱的血液滴在臉上,還有身上盡是她人的殘肢斷手,當時的情形如同身陷地獄。
他在裡面之中奮力地推開壓在身上的人,之後轉身便往外逃。想著簡戰漠如今必然會守在門口,便衝著窗外逃去。
鐵窗極為笨重,手忙腳亂之下,一時之間被卡住,竟然無法推開。他的身形笨重,此時急得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就在此時突然有兩個戴著面具的人,他們伸手合力將鐵窗推開,之後將他一把拽了出來。
此時的赫成峰腦中暈暈沉沉的,只餘下一絲絲的意識,感受到兩人將他拖曳著往前,身上一陣刺痛,依然來不及多想,便暈倒了過去。
到底是誰?那些人絕對不是眼前畏縮怕事的村人。是誰救了他呢?
頭疼欲裂,他搖搖頭,不再想下去,等倒另外一碗藥一口喝下去之後,找到一旁的帽子,彈開上面的灰塵,之後也不過遺留在脖子上的血跡。
黑夜中,眾人望著這般的大人物突然離去,顯得惆悵之餘,這才想起他們逃過一劫,長吁一口,後怕似地在額頭擦一把汗。
看來往後,還是不能隨意救人啊。
果真如之前所言,林淨淨很快聽見外面歸來的聲音,她歡喜地跳下床,咚咚咚的衝下樓梯,見到簡戰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只覺得腳步沉重,鼻子一陣發酸,好似一切如常,又好似今非昔比。筆挺的西裝也揉得皺皺巴巴,被他搭在肩膀上,隨意地交給方婆,掛在衣帽架。
林淨淨便瞧見衣襟有一抹嫣紅,簡戰漠也瞧見樓梯上了她,衝著她淡然一笑,最後才靠在沙發上微閉著眼睛。
為了將赫成峰一網打盡,簡戰漠後便想起了請君入甕之計,只不過事情辦得虎頭蛇尾,很快收起了臉上的喜色,雙手拇指和中指同時按住兩邊的太陽穴。
突然他的手被拿開,不知何時,林淨淨走近,溫柔地用指腹揉著他的太陽穴,一聲不吭。
簡戰漠閉上了眼睛,忽然睜開一把抓住林淨淨的手環,“這段時間你別上街!”林淨淨點了點頭。
雖沒有在現場,大概也能猜到發生何事。
趁著為他按摩的功夫,林淨淨瞅了瞅他身上並無傷口,這才放心,“好似有淡淡的血腥味!”林淨淨假裝不經意地說道。
簡戰漠抬起手臂,伸展了身子,並未說其他,而是讓方婆前去放水,他要泡澡,待到他離開之後,林淨淨後立即前去問虎子。
簡戰漠已經凱旋而歸,虎子便將事情的始末告訴她,赫成峰不曾死去,說也奇怪,竟然暗處有第三方勢力。
“到底是誰呢?”林淨淨走在院子裡冥思苦想。
突然嚇了一大跳,只見到有一抹紅色的影子出現在路的盡頭。
高跟鞋,身穿一襲血紅色的裙子,戴著長長的太陽帽,上面繫著蝴蝶結,家中何時又來了一名女客,她卻不知情。
前面的人徐徐地轉過身來,嫣然一笑。
林淨淨神情一凜,原來是陳阿嬌。
“你何時前來?”林淨淨忍不住問道。
陳阿嬌神采瞬間消失殆盡,換上一副可奈何的神情望著林淨淨,感嘆萬分,
“我一向不認輸,可是遇上你卻不得不承認失敗。我知道,簡戰漠對你一往情深,不論我如何努力也難以拋棄你選擇我!”
她莫非轉性了?一身貴婦人的打扮,同時眼中閃過道道的精光掃在林淨淨的身上,無法想象此時的她竟會認輸。
光憑今日一身豔紅的裝扮,極具有攻擊性,絕非示弱。貌似瞧見林淨淨不信,陳阿嬌的神情更為黯然。
“我知道,往先的我確實霸道,才令你有所誤會,但是如今……”
她跨前一步,林淨淨慌忙後退兩步,保持著距離,冷冷地說道:“你別說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還有你還不曾告訴我你是如何混入進來!”
四周的圍牆有四米多高,瞧著踩踏著高跟鞋,絕非像是攀爬牆壁進入!
眼見林淨淨不時地打量著她及她身後的牆壁,陳阿嬌哈哈大笑,同時也中閃過一絲鄙夷,冷冷地說道:
“我當然是堂而皇之的進來的。當時你正在裡面睡覺,我入內等待簡戰漠,如今他歸來,我也可以去見他!”
神情顯得悠然自在,林淨淨扁了扁嘴,倒是不以為然,神情鬆弛,之後身子閃過一旁,微微一笑。
此刻的陳阿嬌穿戴打扮得光彩照人,望著她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自己只是一隻毫不起眼的山雞,有一絲自慚形穢。
林淨淨低垂下頭,望著自己的身上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