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淨霍然睜開眼睛,此刻的外面一團漆黑,不知不覺已然到了晚上。
“十分鐘!”她慘叫一聲,連忙衝入衛生間,刷牙,洗臉,化妝,換上衣裳,即便如此,已然過了二十分鐘,原以為簡戰漠必然會黑著臉,可是卻笑眯眯的。
瞧著他整個人西裝革履,精神奕奕,神采飛揚,確令他臉色羞紅,唇角含笑,待到人走過來時手撫在她的面龐上。
林淨淨不得不抬起眼簾,他的眼中飽含著深情,心好似鹿撞砰砰直跳,甚至有一絲夢幻之感。
此刻的簡戰漠帥得令人仰視,可是偏偏目光粘在她的身上,這種感覺,對她有一絲飄飄然的不真實之感。
“我們就這樣對望著嗎?”
簡戰漠低沉磁性的話音一出,林淨淨後更覺得臉上一片滾燙,低著頭便往前,立刻便傳來清脆的咚咚的聲音。
她踩著高跟皮鞋,腳步輕快,倒令簡戰漠落在後頭,連衣裙巧妙地襯托出她的身段,裸露出來的一小節小腿線條優美,走起路來風姿綽約,婀娜多姿。
簡戰漠快步上前手自然而然地攬著林淨淨的腰。
此刻笑容滿面,望著他時低聲說道:“穿著這個,他們還以為我們去參加宴會呢。”
晚上的底氣候多變,待到出去之後,天氣漸變漸涼。
林淨淨身穿連衣裙不免有一絲寒意,簡戰漠立刻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面無表情,目光直視著遠方。
還在裝酷,林淨淨唇角抿起,微微的一笑,所謂的燈會只是寥寥的數盞燈,他們兩個人在空曠的廣場上來回踱步。
微微的燈光照在不遠處的河面上波光粼粼。
黑夜當中,再尋常的燈被燈光的襯托,還有夜色的映照,變得不同尋常,令人難忘,簡戰漠不知是否是錯覺,只覺得簡戰漠臉色凝重,話語甚少。
好似眼眸當中也凝著濃濃的哀傷,林淨淨原本心情愉悅,此時也不免揣摩著,沉吟了片刻,一邊坐在噴泉旁邊,轉身問他。
“明天之後我想去外面找找事做。”簡戰漠霍然回頭,死死地盯著他,“難道我們簡府養不起你?還要你出去賺錢?”
“不是!”林淨淨被他嚴厲的聲音嚇了一跳,低垂下頭來輕聲說道,“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他人來養我,再說,如果是有事情可做,也好打發時間!”
“不行!”簡戰漠不由分說,立刻否決,“若是你出去做事,將我們簡府的顏面往哪兒擱?我的顏面往哪兒擱?”
語氣不庸置疑,林淨淨急了,聲音不覺拔高,“我並非是簡單的人,再說了我也想自力更生。”
簡戰漠的顏色陰沉,帶著不滿然幽幽地說道:“在國外,堂弟常常說起,那兒的人講究男女平等,是不是你也認定這一套?”
林淨淨聽後立刻搖了搖頭,“我從沒聽說過,只是覺得自己是個健全人,不能夠這般的萎靡不振,虛度光陰!”
簡戰漠徹底鬆了一口氣,神色變得舒緩,先是迷惑不解,待到細細的回味他的話,林淨淨立刻將身上的外套解開,扔在他的身上起身便走。
立即伸手拽住她,“好好的,為何干嘛又發脾氣呢?”
四周有不少像柔情蜜意的情侶,若是在此處爭吵,顏面無存,不甘不願地隨著他坐了下來。
抬起頭,繁星滿天,一時之間不言語。
簡戰漠隨著他的目光望去,“燈光太亮,喧賓奪主,奪去了星星的光輝。”
“在眾人的眼中,你何嘗不是這些璀璨的大燈一樣,照耀著一方的地方,可更多的人卻是天上的星星微弱。”
星星和燈原本風馬牛不相及,林淨淨如今這般的多愁善感,簡戰漠忍不住問道:“你還先說想嫁一位讀書人,現在呢?”
“一樣!”林淨淨回答得響亮。久久不見迴音,一抬頭,只見到他怪異的笑臉,原本是氣話,簡戰漠聽後不怒反笑,目光冷冷地盯著他,語氣陰森,“現在找好下家了吧。”
這種話題聊下去只有吵架,林淨淨見到廣場上人群意興闌珊,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時辰不到了,我要回家了!”
話音才落,簡戰漠忽然起身大步一邁,頭也不回地離開,林淨淨立即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汽車。
司機原本正在打瞌睡,聽到動靜立刻眼睛猛然地睜開,在臉上揉了一把之後,便緩緩地前行。
在後視鏡中突然發現之前來時濃情蜜意的簡戰漠和林淨淨此刻卻頭互相轉向一旁,誰也不理會誰,嚇得他趕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向右拐!”
“往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