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強挑了挑眉頭,轉臉不悅地說道:“我為何要告訴你,方嫂和我相識多年,你千萬放心吧,若是菜有了問題,到時候你們將我扒皮,挫骨揚灰都不會皺眉!”
林淨淨不疾不徐地往前,眼眸當中閃著深深的疑惑,若是二人是好友,為何不說出來,方嫂如此害怕,其間必有貓膩。
她來到河邊,找到正在釣魚的簡戰漠,他的傷好之後,要麼沉靜的獨處,要麼在院子裡面揮灑著汗水。
劍法精進突飛猛地,讓林淨淨瞧得目瞪口呆。
才一靠近,簡戰漠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地對她噓了一聲,躡手躡腳地坐在身側,林淨淨望著他桶裡的幾尾魚,找來一根棍子,撥動著魚兒。
它頻頻地甩尾巴,濺起水滴灑在臉上,簡戰漠在一旁笑著提起袖子為她擦拭,突然只覺得手中一緊,臉上狂喜,目不轉睛盯著水面。
林淨淨被吸引,同樣地顯得緊張,簡戰漠一用力,將魚竿揚起,整個人順勢站起來,一尾活蹦亂跳的魚兒立刻離開水面,在空中狂甩著尾巴。
她在一旁喜得直跳了起來,踮起腳尖,拽過一旁的繩子,小心地將魚兒取了下來,洗了洗手之後才靠在簡戰漠的身邊。
數一數竟然是四條魚,“一早上收穫頗豐,哈哈,到時候一條紅燒,一條清蒸,一條煮湯,還有一條……”
林淨淨仰著頭,雙手撐著下巴,想了又想,“對了,最後一條就燒烤吧!”
簡戰漠不覺莞爾,點著她的鼻子,“全聽你的,只不過這般說來,我們可以收工啊!”
“是啊!”林淨淨奪過他的魚竿丟在一旁,之後將頭靠在他的懷中,“在此處非常平靜,卻覺得不自然,需要處處提防,乾脆我們回去吧!”
簡戰漠伸手雙手撫摸著林淨淨的蓬鬆的秀髮,笑了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們計劃周全,儘管安心做下去便是!若是有人膽敢欺負你,儘管告訴我,我來為你出氣。”
眼中含著笑意緊緊地盯著她,林淨淨不知為何只覺得怪異無比,他稍稍猶豫,最後才下定決心將方嫂的事情告訴簡戰漠。
簡戰漠的神色一冷,淡淡地說道:“他們並非是熟人,也許方嫂有把柄落在傑強的手中,這是利益關係,其實互惠互利的!”
竟如此複雜,林淨淨聞言臉色微變,連連地嘆息著搖頭,可是為何就連方嫂都向著傑強,若是她有苦衷,告訴我,我為她做主!
簡戰漠抿著唇角笑了一笑,拉著她的手,兩人提著水桶往回走,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的身上,地面像蒙上了一層金光。
鵝卵石的小路上,顯得雅緻,回去後將魚交給方嫂。見到林淨淨,她唯恐避之不及,扯著脖子喚著他的名字,才無可奈何地走了過來。
記得林淨淨的要求,便開始手腳麻利地處理著魚內臟,不多時便清洗乾淨,手腳麻利,但是突然發現林淨淨在身側,不由自主地一驚,手中殺魚的刀一揮,橫在手指上,鮮血汩汩的流出來。
林淨淨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檢查道:“不好,劃了長長的一條口子,你在這兒等著!”飛也似地跑回房去,抓起來止血藥及紗布來到廚房替她包紮好。
可是卻發現方嫂的眼眶微紅,好像是剛剛流過眼淚,林淨淨的同情心頓起,拉著他的另外一隻手溫身說道:“你是不是有苦衷,告訴我?”
“沒有,沒有!”她依舊準備幹活,林淨淨急了,連忙將她扯開,自己則上前抓起刀,對她緊張道,“你的手剛受傷,不能沾水,得休息幾日,這些菜我自己來吧!”
林淨淨有樣學樣,將魚的肚子剖開,掏出裡面的內臟刮出清洗乾淨之後,同時一拍腦袋,惱恨不已。
四條魚四樣做法,簡直是自找苦吃,最終分成兩樣,清蒸,簡單方便,紅燒魚出鍋後,芳香四溢。
林淨淨拉過方嫂,招來幾名下人一起吃飯,滿滿的一大桌,眾人皆不習慣,最後將菜端去不遠處的小桌上,他們幾人一桌方才顯得自在。
她不時地吆喝著向眾人品嚐自己的手藝,自己則扭了扭痠痛的腰,七八個人幾乎十道菜,除了三嫂偶爾的幫忙,幾乎是她在廚房忙碌。
目不轉睛盯著簡戰漠,他每樣菜稍稍品嚐,眉頭舒展,令她大為歡喜。簡戰漠吃飯一向挑剔,如此一來看來廚藝有長進。
唇角含笑,拿著筷子一動不動,心中卻是喜滋滋的。簡戰漠嗔了她一眼,“你怎麼不吃飯?”
才回過神來,嘿嘿的一笑,伸手指向那最為中間的魚,“雖然說不及方嫂做的美味,可勉強入口,你嚐嚐吧!”
待到吃完飯收拾好之後,林淨淨正準備午休,突然聽見外面傳來傑強的銳利的聲音,她好奇地探身望了過去。
傑強的前面赫然是方嫂,雙手垂放在身前,深深地低垂下頭滿面淚痕,“我讓你前來,是讓你好好的做菜,你故意割傷手卻讓林淨淨炒菜,你安的是什麼心?結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