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覺察出來她的不安,簡戰漠一路往前走,一路對她說道:“懷錶在你的手中,你可曾聽見家中長輩談論起來,此處還有何需要注意的地方?”
“在爺爺臨死之前幾日,他好像預料到自己的身體難以維持,於是拉著我的手說了不少,說起繼王的生平。
可是因為年代久遠我早已記不清原話,繼王名義上雖是王爺,卻做過幾天的皇帝,就連下葬時也按著皇上的規制!
雖然身處於偏僻,有陪葬的人,寶物也算是首屈一指,不過幾千年來,歷史上所記載的廖廖數十字,對於他的一切,所知並不多。想來葬身此處的盜墓賊不少,個個前仆後繼!”
說得黯然,他們不是進入的第一批,也並非是最後一批人。
林淨淨突然問簡戰漠,“我們如此去打擾繼王安寧,你說會不會被報復?”
“不會的,陵墓幾乎早已經被掏空。若說被報復,那麼自然輪不到你!”
許久許久不曾走出迷陣,一條一條的岔路,一條一條的突出來的石柱,怪石嶙峋,像是人影,像是怪物。
林淨淨雙腿似灌了鉛一般再也抬不起來,一屁股坐下,擺手拒絕前行,“你先走吧,我走不了了!”
簡戰漠卻一把將她拽起,“我們應該走在最前面,趕緊起來,停下來只會永遠困在此處!”他雙手一攤,“乾糧在兄弟們的手上,我們身上的也不多!”
眉頭緊蹙,若非找到同夥,兩人就會白白餓死。
換做林淨淨一人,怕是不論如何也走不動的,根本不願再次邁開腳步,只想好好地躺著睡上一覺。
至於明天如何,明天再思索,但聽到簡戰漠不住鼓勵,只能一咬牙在他的攙扶之下緩緩的站了起來。
扶著一旁的石壁,突然此時林淨淨疑惑地回來的時候,茫然地說道:“石壁為何會留有水漬?”
據火把一照,有一汪清泉,順著岩石的方向汩汩地往下流去,貼在兩側。道路雖是乾燥,旁邊卻有一條不曾發覺的小溪流。
真是奇怪,雖然有水流經過,可是整個洞中依舊顯得乾燥並不溼潤。
兩人再無方向感,林淨淨便指著地下的水流說道:“水往低處走,或許最為前面的是出口了!”
極為贊同,和林淨淨一起沿著水流繼續往前。涓涓細細的水流悠悠地向前,七彎八繞之下,眼前漸漸地豁然開朗。
沒有了吊垂下來的石頭,沒有彎彎繞繞的好似假山一般的石頭陣,眼前一片空曠,卻是一條細長的河流,一直汩汩地往前流去。
“這是哪兒?”林淨淨不禁掏出了地圖,地圖的背面是整一個墓碑的地形圖,不知是誰進來之後僥倖逃得性命,出去憑著記憶將其畫下。
可是太過於主觀,無人能夠瞧懂。
如今林淨淨一路透過,隱隱約約地才知道上面幾根波浪線代表的是河流。可眼前的一條細長的溪流根本不符,倒好像是他們之前經過的鐵索橋。
畫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林淨淨只得收起,塞入懷錶裡面,重新掛在脖子上。
現在已經是深夜,林淨淨體力不支,最後尋得一處使石頭縫隙,縮在裡面,兩人背靠著背睡了一覺。
忽然有砰砰砰的聲音不遠處的水裡面,好似濺起了水花。
心中警覺地睜開眼睛,林淨淨的動靜也讓外面的簡戰漠驚醒。
霍然站起,立即衝了出去。悠悠的水光反照在牆上,發出一片慘白的光芒,照得底下有幾個影子,你擁我擠地在一起,嘰嘰喳喳得不曾吭聲。
雖然聲音微小,可是在重慶的地下,卻令他們聽得頭皮一陣發麻,尤其是林淨淨。捂著耳朵不敢再聽下去。
在簡戰漠衝出去之後聲音戛然而止,且有數道目光直衝著他們而來,簡戰漠握緊了手中的劍,不多時,只覺得一團一團的影子出現在不遠處。
他們一個一個地試探著上前,擁作一團,好像是幾隻貓,又好像是幾隻猴子,嘰嘰喳喳地發出怪響。
簡戰漠忽地將劍往前一揮,口中嗬嗬有聲,可它們並不曾離開,依舊虎視眈眈。
不知從何處生出來的力量,林淨淨立即將一旁的火把點燃。待到照清楚,兩人倒吸一口涼氣。
一張一張的宛如嬰兒的臉龐,睜著大眼睛不安地看著他們,只只四肢短小,後蹄立起,好像是原先的養的寵物,如此這般雙蹄站立來討主子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