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鍾秀隘口的群山密林,給晚秋的山野平添了幾分蕭瑟,高山上的樹林已掛滿了紅葉,這裡,依然一片蒼翠。
萁十七看著一臉茫然的虞絲笑道:“你要是來找姬公子真的會失望的?”
虞絲不通道:“不會的,他已經答應我了,我看他不像是言而無信的人。”
在場的修行者都未親見過大祭司,不過她的美,在高地人中已成為一種傳說,萁十七在禁衛軍任職時間較長,耳朵裡早灌滿了這種傳言,他本能的以為虞絲與南婉兒、雲氏姐妹、甚至應青衣一樣,是因為對姬步雲心生愛慕才跨越無盡空間來找他的。
在場的崑崙域修行者都修行百年以上才達到羽化境,而這個異域的小美女修行了二十年就已證聖,更可怕的是還是真身成聖,說不嫉妒,他們自己都不相信。
於是,萁十七理所當然的把虞絲歸於姬步雲的愛慕者一類,她再美估計也美不過大祭司,修為再高也不可能超過應青衣,這樣想想,我們的風神殿太子心裡平衡了很多。
於是,他繼續自以為然道:“你去過混沌域,你的修為與應青衣比誰更深一些?”
虞絲誠實道:“我和她的修為天差地別,我連她一招都接不下。”
萁十七得意道:“那你知道嗎?應青衣連姬公子神選伴侶的一招都接不住。”
混沌域之戰後,諸天域修行者公認應青衣的修為在證聖境無人能敵,她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她的實力,恐怕還在一些神祇之上。
現在聽萁十七說以應青衣的實力,連姬步雲神選伴侶的一招都接不住,虞絲不禁面色大動,震驚道:“姬公子的神選伴侶是神祇?”
萁十七道:“不,是個才開始修行的普通人。”
虞絲老實道:“你騙我。”
萁十七道:“絕對沒有,這個事很多人都知道,不信,你看見姬公子的神選伴侶就知道了。”
他說的是大祭司在中原會館與應青衣第一次見面時的事,大祭司一句““若是兩心相印,一世已足夠”懟的應青衣啞口無言,這話透過南婉兒傳出,現在在高地人中口口相傳,已成為青年男女定情的座右銘,虞絲則以為是兩人對決。
虞絲道:“我現在就去。”
說罷,轉身就要走。
萁十七忙道:“別忙,別忙,你先把刺客的事和我們說清楚。”
虞絲道:“破軍箭只能在射手域修煉,你查一查最近幾十年那個證聖境以下的修行者透過天路去過射手域不就知道了?”
萁十七道:“這個、這個我查不到。”
虞絲道:“不是我不幫你,射手域人人都修習過破軍箭,又不是什麼高深法術、不傳之秘。”
萁十七想了想道:“也是,我們留在這裡繼續檢視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兩位雲師姐,麻煩你們陪這位射手域的貴客去見精靈公主,請她帶貴客去見姬公子。”
萁十七在禁衛軍呆了不到一個月,整天與敖憲等官場老油條混在一起,兵法、戰陣、治軍等正事沒學會,喝酒、扯淡、笑著給人下絆子這些旁門左道先學了個十成十。
本來他可以讓雲氏姐妹直接帶著虞絲去見姬步雲,現在畫了個圈,讓她們先帶虞絲去見南婉兒,虞絲的美與南婉兒各有千秋,他追求南婉兒多年,知道以南婉兒的性格,肯定不會給奔著姬步雲而來的虞絲好看,兩人雖不至於直接動手,口舌之爭是難免的,不管兩人的口舌之爭誰輸誰贏,她都樂見其成。
虞絲那知道這看著忠厚老實的萁十七不經意間給她挖了這麼大一坑,也不知道這個精靈公主是何許人也,還以為姬步雲這些下屬是按規矩行事,當下向萁十七、雲氏姐妹拱手道:“有勞了。”
雲霓、雲裳拱手還禮。
萁十七道:“麻煩兩位雲師姐回去面稟公子,我等還需在此探查一二,如有訊息,會馬上向他稟報。”
虞絲、雲氏姐妹與萁十七等拱手作別,萁十七目送她們離去,暗笑不已。
粉紅宮殿內,大祭司微笑著用無盡沉靜中略帶一絲沙啞的嗓音向拓跋霜、突騎翎解釋了創世花的來歷、花開的寓意,同時向兩人介紹了她和姬步雲從第一次見面時創世花開到她冒險到大山中尋找姬步雲,包括兩人從秘境歸來再到姬步雲帶她上懸峰等曲折經歷,甚至直言了她當時只要姬步雲認可這段神定姻緣她寧願有名無實的心路歷程。
除了完全屬於兩人的隱私,包括靈氣封印解除、神識果等奇遇和姬步雲御龍人的身份她都毫不隱瞞的告訴了拓跋霜和突騎翎。
她在介紹時輕聲細語,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彷彿在敘述一段與自己無關的故事,很多事南婉兒都是第一次聽到,幾人不由自主的沉醉於她的故事中。
大祭司最後道:“他就是我命中註定的那人,如果沒有昊天神諭,我會毫不猶豫的捨棄大祭司之位隨他而去,即便身遭神譴也無怨無悔,三百年來第一次創世花開,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我和他都是普通人,我們最大的願望是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度過這一生,修行非我們所願,上天加給我的王位和他的身份都不是我們想要的,如果由我來選擇,我的願望是創世花開,禁忌仍在。”
大祭司說完後,拓跋霜沉默了一會,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我原以為我與姬恆之間隔著家國仇恨我還能不顧一切的追求他、尋找他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真心,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也經歷了這麼多曲折,看來這世上沒有一份真情是容易得到的。”
南婉兒插話道:“所以嘛,人家就沒想著和朵兒姐姐爭大老婆的位置,給人家一個小老婆的位置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笑嘻嘻的看著大祭司。
大祭司拉過她的手,輕聲道:“婉兒,咱們情同姐妹,你這樣尊貴的身份都不計較,我有什麼好計較的。”
拓跋霜笑著向兩人道:“就算你不計較,有人會計較的,朵兒同意他不同意也做不得數。”
南婉兒道:“那不怕,人家有的是辦法讓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