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仔細摸過,發現雖然不明顯,但仔細體會不難察覺到其中的異常。”杜若對他說,“這顏色略深一點的地方,那皮子摸起來要比其他地方更厚一點,沒有旁邊那種脆得好像紙一樣的感覺。
所以我懷疑,這是用了某一種東西貼在原本的皮肉上,用來掩蓋住什麼的!
這紋路的邊緣我摸過,貼合得可以說是嚴絲合縫,若是想這樣去處恐怕是不大可能做到,只能讓老管事準備熱水,姑且試一試看看了。”
過了一會兒,老管事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大木桶,裡面滿滿地盛著冒熱氣的滾水。
他歲數大了,力氣不夠,提那樣的一桶水都已經十分吃力,更不要說還是一桶滾水。
葉遠舟見狀,大步走過去,長臂一伸,將大木桶接過來,提在手裡就好像隨便拈起一塊石頭一樣,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分量。
老管事忙不迭跟在後面道謝,掏出杜若方才吩咐的布巾出來交給她,確定了這邊沒有什麼需要他再去準備的事情,這才又退了出去。
杜若把那幾條布巾丟進木桶當中,讓滾水將布巾完全浸透,再用一根木棍將它挑出來,趁著溫度沒有降下去,立刻敷在女屍的手腕處。
儘管在做這些的時候,她已經用了小木棍,但過程當中還是沒有辦法避免接觸到滾燙的溼布巾。
幾次下來,原本白皙的手指就都被燙得發紅了。
葉遠舟本來不知道杜若是什麼意圖,也插不上手,現在見她這樣輾轉反覆,便伸手想要把她手中的熱布巾接下來:“這事讓我來吧,我日常練功,皮糙肉硬,比你耐燙。”
杜若指了指一旁的木桶:“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與你客套,你來幫我敷另外一個腕子,這樣速度也能更快一點。”
葉遠舟依著她的意思,學著她的樣子,也撈起熱布巾開始反覆敷在女屍的另一條手腕上。
只要布巾的溫度略有下降,他們便更換一條剛撈出來的,把變涼的那一條重新扔回到盛放熱水的木桶當中。
在反反覆覆許多次之後,原本看起來並無任何異樣的手腕處漸漸起了變化。
那道本來不明顯的紋路,逐漸從一道淺淺的、平整的細紋,變成了一道細細的裂痕,顏色略深處的面板也從原本的平整,開始在滾燙熱布巾的溼敷下,變得緊縮起來,邊緣處竟然出現了捲翹的痕跡。
杜若見差不多可以了,小心翼翼捏住翹起的一邊,輕輕地把那塊翹起來的皮一點一點撕了下來。
這層皮被撕下來之後,原本看起來平整完好的手腕處,赫然出現了一道傷口。
葉遠舟有樣學樣,果然他那邊的手腕上也有著同樣的傷口。
手腕上的刀口同樣沒有什麼血色,可以看出傷口很深,邊緣也並不平整,很顯然不是被鋒利地刀刃一下子利落劃開的,而是反反覆覆被劃開過許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