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雲殿內的長廊中,莫彩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林野的懷裡躺著閉眼假寐。在聽完林野的講述後,她唏噓不已,好端端的一個人,只因看清了自己,就釀出瞭如此大的禍事來,可嘆他平時是多麼的認不清現實啊。
“小野,你可莫要覺著自己會成為他那樣的人哦。他才不配與你相提並論呢。”
乍聽彩彩這麼一說,林野頓了頓,他沒有告訴過她當時的心境啊,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莫彩彩感覺到林野的僵在那兒的身體,便把腦袋湊近了他的脖頸處,親暱的說道:“你是林野,雖也有些清高自傲,可你知曉自己,你的心是柔軟的,你的人是堅強的,你就是你啊。”
“是嗎...”
林野用淡的不能再淡的語氣回應到,而他抱著彩彩的手收的卻是更緊了些,他以前都是一個人在承受來自各個方面的壓力,現在好了,懷裡的這個人兒懂他知他,他無法對人言語的心情,終究是被悄然的說了出口。
感覺到身後之人的氣息越發的深重,彩彩睜開雙眸向上看去,“小野,你?”
“別說話,別動。”
林野幾乎都要把彩彩給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了一般,彩彩聽話的不再亂動,她依著的地方的下方,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硌著她,雖說未經過人事,可在以前待過的空間裡還是看過那麼一兩部少兒不宜的小電影的,這會兒的情況,她大概也能猜出了一二。彩彩在心裡偷偷的發笑,以林野現在的年紀,正是人不風流枉少年的時期啊。
莫彩彩猜的是一點沒錯,幸好懷裡的她沒有再動來動去,林野的剋制力還算可以,不然這會兒子的功夫,他理應將她一併吃了乾淨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等我真正將你娶回來的那天,我定要你成為最幸福的新娘。’林野把玩著彩彩的髮梢,暗暗的在心裡對她發著誓言。
大祭司心修之事暫且是告一段落了,大家的生活也都恢復到了正常。那些在大典之上受到災禍的大臣們也都在大王林肖賢的懷柔政策下不再有多言語。
林知私下裡問過林野,那日審問心修之時,他說過王叔被驅趕那事,有沒有興趣一同問一問元歡。林野搖頭拒絕了,他回他,既然覃相那會的反應如此激烈,那必定不會是想他們知道的。何不等到了一定的時候,再待父王自己來告知呢,何必要去為難元歡。元歡若是願意說,早就說了不是。林知聽罷,只好強迫自己打消了好奇心。
不過這次的事件並沒有波及到心宿,她在大典出事後就早早地被心修轉移出了城,燕宏在密霞山上巡邏之時才發現她被心修的符咒困在一處隱秘的山洞內,心修也算是還有一絲良心,他在山洞內留了近小半個月的乾糧,以保證心宿在裡面不會被餓死。燕宏打破符咒將其帶出後,心宿仍不忘問及其父親的事,燕宏與她說了個大概,具體的還是等到了王上面前再敘吧。林肖賢得知心宿的下落後,便讓覃域去調查一番,再確保了心宿與心修所犯的事毫無瓜葛,林肖賢這才決定不予做重罰。但這府中藏有**之事,心宿她怎麼就會沒注意到呢,於是他給了她從輕的發落。
心宿被林肖賢罰至邊關要塞,是位於人族最北邊的地界,那裡有一片無妄之海,據說在那片海域之後的地方便是龍族了,也有人時不時的想去嘗試著過海,但都一去不復返的多,更有的在行至沒多遠的地方便人船俱滅了。林肖賢貶心宿去那裡一面是好好的靜心思過,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好好的觀察觀察心宿以後能不能擔任起人族大祭司的重任。
這日是心宿啟程去邊關的日子,她站在城牆之上眺望著北邊的方向。面上雖毫無波瀾,心裡卻跟打了鼓一般,上上下下的忐忑不安。心修在時,她是人族的聖女,且她又一向眼高於頂,與她相好的同僚或是姑娘家的幾乎是沒有的。她以前也只喜歡跟在二殿下林野的身後,無論是他去到哪裡,她都要跟著。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林野身邊多了一個莫彩彩,原本屬於她的位置就這麼被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給搶去了。一想到這兒,心宿扶在城牆上的手深深的扣進了牆壁裡面。絲絲血跡從她的指間冒出,她卻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心宿站在上面好半晌,仍是沒有等到她想要見的人。若是為避嫌,她是能理解的。可若不是......心宿已經不敢再往下想去,她只能將自己的怨恨發洩在莫彩彩的身上,在她的心裡,父親之所以會做出那等錯事,全都是因為莫彩彩!她之所以要去那麼偏遠的地方受難,也都是因為莫彩彩!是了,全是因為她,若沒有她,一切都不會改變,她會成為人族最尊貴的女子,會成為二殿下最看重的女子!
“莫,彩,彩... ...”
心宿無聲的在城牆上一字一頓的將莫彩彩三個字說了一遍又一遍,好像這樣她才能深深的記住誰是她真正的仇人。
湘雲殿內,林湘惆悵的在殿門處來回踱著步,身邊的侍女十分不解的追問道:“三殿下,您這是要出門還是不出門啊?”
林湘看了她一眼,停下了腳步,滿臉不耐煩的搖了搖手,想了想,隨即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心宿要走了,本殿下,本殿下是送還是,不送?”
小侍女還以為是何事,不禁覺著自家主子太過於善良了,她說道:“殿下,您是否忘了她那會兒是怎麼利用您的了?”
林湘本已將之前的事都忘的差不多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可經過侍女這麼一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閒呢,盡然想著要去給一個利用過自己的人送別。
“哼,幸好你提醒我。走,回去睡覺。”
林湘甩頭便往寢殿而去,小侍女跟在身後笑而不語,她家主子本就是個愛恨最是曾明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