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去不遠的可可忽然站定了腳步,她狐疑的往回張望,看見自家小屋和隔壁老王家的屋子中間有一條窄小的巷子,在她這方向看,巷子裡看不出什麼東西,於是她走近了些些。她看見巷子的深處蹲著一個人,再走近點兒,她看見莫彩彩雙手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不知是慶幸自己的直覺很靈敏還是怎地,可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學著彩彩的樣子在她身邊蹲了下來。
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彩彩說道,“是不是王權比人命還要重要?”
可可被問的突然,一時間盡不知如何回到,在她的意識裡,父親很小就教育她既然生長在朝廷裡,那必定要以王家的一切優先。
見可可不給她任何回應,彩彩笑了笑,接著說道:“人和人之間都是平等的生命,怎的就分出貴賤了。”
“當然不是,誰的命不是命啊,彩彩,可是事情真沒這麼簡單。”
聽到覃可可也這麼說,莫彩彩嘲諷道:“怎的就不簡單了,林野和林知不是殿下嗎,怎的兩個人到這個時候就沒權利了,平時耍威風就行,現在就不行?”
可可不曾想莫彩彩還有這麼不可理喻的時候,她暗自平復了一下想要發飆的心情,而後說道:“你聽我給你說說吧,林知他們雖貴為王子,可狙殺朝廷命官那是要層層討論下來才能最後決定的事,首先得調查事情是否屬實,有證有據了上報給督查司,督查司再上報給我父親覃相,覃相再報給王上,最後在早會上再經過眾大臣們的商議,王上才能最終決定怎麼處罰他們。你要殺要抓的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是朝廷裡的官。要是有這麼容易,那次在岐城我和你被人攔路非禮,依老二的性子,他早就一掌將那父母官給劈死了。”
聽完可可的解釋,莫彩彩不忿的心緒稍稍平靜了些許。
可可見她不再咄咄逼人,心下想到,‘呼,總算沒白講那麼多...’於是她再接再厲的勸慰,“老二對你如何,那是我們都看在眼裡的,你說一他什麼時候說過二,這次也真是情況有點特殊了些,但是,你先別急著怪他,剛才我出門來尋你時,他同林知兩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大家都知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時間,我們與其蹲在這裡看螞蟻,不如回去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們的?”
“好。”彩彩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反倒是覃可可呆在了原地,“可可?走了啊。”
“哦哦,好好。”覃可可迅速的也站了起來,她剛才只是不知莫彩彩居然這麼好勸,她還想著下面要怎麼說......
二人一前一後回到小屋,院落裡並沒有人,可可拉起彩彩的手來到林知先前睡覺的屋子。只見屋子裡三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嚴肅,他們注意到可可和彩彩,隨即臉色好轉了些。元歡露出極其欣慰的笑容,對彩彩說道:“我就知道我們彩彩最是能體諒別人的人了。”
面對這句奉承話,莫彩彩擺了擺手,“少說好聽的,你們商量出結果來沒有?”
“林知已傳信給覃相,許淮德隸屬他門下,若不提前知會,這裡面會更加複雜。”林野這話是說給莫彩彩聽得,可眼睛卻看向了覃可可。可可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彩彩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歐陽紹呢?”
“哼,他現在在自己家裡的大床上心驚肉跳的躺著呢。沒有個一年半載,怕是起不了床。”林知說這話時嘴邊還帶著賊兮兮的壞笑。
覃可可好奇的看向他,“你把他怎麼了?”
“在你藥囊裡翻了點藥給他吃,什麼最補我給他吃什麼。他不是喜好女色嗎,我這是滿足他啊,給他日日夜夜都風流的機會。我給了闕紅樓老闆娘一袋銀幣,這會子她應該是帶著眾多姑娘去上門伺候去了,呵呵呵,歐陽紹怕是想著做夢都沒想到貪圖女色會是要了他老命的罪魁禍首。”
“你可真不比他歹毒啊...”
“覃大小姐,您可真是妙贊妙贊。”
覃可可小聲唸叨了一聲,“無恥。”
林知自然是聽見了,可他當做沒聽見似的依然笑出了一口好牙。
聽見歐陽紹有如此下場,莫彩彩心下安慰了些,壞人總有壞人磨。可那些孩子們呢...
“跟我出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