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重成這幅德行了。”
“呸,我是精壯。”
“呵呵,是嗎。”
“無知。”
覃可可對著在後面走著的兩人翻了個白眼,“老二你讓林知歇歇行不行,他現在的聲音太難聽了。”
林野把林知往自己身上又抬了抬,“乖乖聽覃可可的話,你好閉嘴了。”
趴在他背上的林知知道自己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心下默默的將林野罵了一通,但並未再開口說話。彩彩笑嘻嘻的拉著可可的手走在前面,可可時不時的就讓她說說小龍堇的趣事。她也樂的看見終於能展開笑顏的可可。
四個人在夜幕降臨的古城街道上一前一後的漫步走著,這段日子裡的他們不是在趕路就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住的勞心費神,這多多少少都有些讓他們心力交瘁。
古城的夜晚比白日時寂靜的多,少去了人流的喧譁,多了份歷史的厚重,街道兩旁小橋流水靜靜的淌著。彩彩收緊了衣服領子,與可可靠的更緊了些。走過一條羊腸小道,就看見了他們租住的小屋。可放眼看去,小屋裡黑漆漆的一片,彩彩心裡陡然緊了緊,這才是什麼時候,元歡應該在給龍兒準備晚飯才對啊。她不自覺加快步伐,可可看出她的不對,也沒有追問,只是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跟上彩彩。
推開小屋的大門,莫彩彩急匆匆的就往裡面跑。林野三人也跟了上去,四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站定。可可見彩彩站在那裡愣了神,她看見桌上有燈油,立刻先將燈火點上,房裡終於有了亮光,但這也是讓他們看得更清楚這屋子裡的確是空無一人。林野把背上的林知放在了床上,隨即轉身出了門。其餘三人並未出口詢問他去哪兒,他們都知道他是出去尋找元歡和龍堇了。可可擔心的看了一眼彩彩,輕聲安慰道:“彩彩,有元歡在,龍堇必定無事的。說不準是二人出去玩了還沒著家。”
“晚上還帶出去玩什麼啊,回來看我不罵死他。”莫彩彩嘴裡說著要罵元歡,手指尖漸漸被自己捏的發白卻渾然不自知。她收斂了下心神,總歸是元歡帶著的,憑他的本事應該能保龍堇無恙。彩彩心下嘆了口氣,抬眼望向一臉倦態的可可,“哎呦,你看你最近都臉色都蠟黃了,趕緊陪著林知好好休息休息去,龍堇的事有我和林野,你們現在只管養好精神,古城的事情還要等著你們一起處理呢。”
“嗯,那也行,若是有事就喊我們。”可可沒有繼續跟彩彩客套,這些時日她真的心累,看著林知被禁錮術弄得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她內心底何嘗不想代替他難受,每個日日夜夜,她都時刻守在他的身邊,夜裡不敢睡熟,就怕歐陽紹對他們不利。她今早穿衣服的時候都發現衣服的尺寸變大了謝許。可可看了眼在床上躺的四仰八叉的林知,無奈的對彩彩聳聳肩,“我們先行休息了,記得,有事一定要喊我。”
彩彩回以一個淡淡的笑,轉身退出了房外。她在院子裡找了張小板凳坐下,從早上吃完飯到現在她都沒再吃過東西,照道理應該是餓了,可這心裡七上八下的連想吃的慾望都沒有。‘怎麼小野出去這麼久還不回來...’她的秀眉緊緊地皺在一起,著急的看著門口,真希望下一刻林野帶著元歡和龍兒就這麼出現在那裡。
願望很快破滅,林野空身一人的回來了。他走到莫彩彩面前,大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有些無力的講道:“我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有看見他們,我們剛才城裡過來,城裡也沒有他們的蹤影,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嗯,你先坐下歇會,我去找找元歡在家裡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彩彩經林野這麼一拍,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依她對元歡的瞭解,不會這麼草率的就帶著龍堇出門。她毫不猶豫的站起身往小屋的各個角落尋去。林野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嘴唇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若是再也找不到,彩彩該如何?自打龍堇出生,他們三人就沒有分開超過兩日,原本解決歐陽紹之事,他也是想快刀斬亂麻,不是不信任元歡,而是實在放不下自己家的小龍堇。況且他也看得出,彩彩比他還要掛念小龍。
小屋的邊邊角角都被她翻遍了,仍舊一無所獲。正當她垂頭喪氣的以為她想錯了的時候,在房間裡休息的可可急乎乎的將房門開啟對院子裡的兩人喊道:“你們快進來,快進來。”
他們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以為是林知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二人來不及猶豫,都閃身進了房內。
進房一看,什麼都沒發生,林知已經能下床走路,他順了順嗓子,對二人說,“我在床上發現了一個紙條。”
林野接過他手中的小紙條,“元歡寫的。”彩彩聞言立馬把頭也湊了過去,和他一起看。
紙條上簡單寫著這兩日他和龍堇生活的情形,小龍很乖,跑步鍛鍊也沒落下。乘著時間充裕,他帶著小龍堇去了城裡歐陽紹開的醫館轉了轉,而後被人介紹到城外的善堂。於是在今日早晨,他決定和龍堇一起去那裡看看。
看到這兒,彩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使勁兒的一拍面前的桌子,大喝道:“他是不是傻?他怎麼能帶龍堇去那個地方?”
林野眯起了雙眼,紙條在他手中瞬間化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