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叔醒了。”一道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裡嘎然響起,姬無風揹著手正站在用來關莫彩彩的茅屋前,他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喊他師傅的人,那人身著長長的黑袍,和他一樣帶著面具。姬無風對他點了點頭,而後繞過他走向他身後的茅屋裡。
黑衣男子隨即跟在身後,只是他並未進屋,而是站在了門外。
茅屋裡的設施和彩彩那裡並無二樣,只不過躺在床上的人兒被貼心的蓋了層薄被。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已然清醒,她瞪著剛進來的姬無風,嘴巴使勁的蠕動著,要是能發出聲音,怕是姬無風會被她生生罵哭。
“師妹,別來無恙啊,這幾年你過的如何?”姬無風一改往日冷酷無情的模樣,用溫柔無比的聲音詢問著躺著的覃可可。覃可可撇過眼去,不想看他。姬無風也不惱怒,他壓低聲音,溫和的接著說:“等事情結束,我帶你一起回谷,我們好好孝敬師傅他老人家。”
可可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事情結束?’她用眼睛無聲的詢問姬無風。
“你先躺會兒,過會便知。”姬無風又看了可可一眼,轉身便離開了茅屋。屋外的黑衣男子依然保持一個姿勢站在那裡,姬無風出來後吩咐他道:“注意看好你師叔。”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默然的看著姬無風離開後,轉身進了茅屋。
林知和林野終於在夜半趕到了姬無風信上所囑的地址,這是位於岐城幾公里外的後山上。這裡荒無人煙,他們只看見了平時上山打獵的獵人臨時搭建用來短暫休息的茅屋,林野感覺到了莫彩彩的氣息,彩彩應該就在這兩間茅屋裡的其中一間裡。他並沒立即跑過去,而是站在原地,對林知說,“恐有埋伏。”
還沒等林知開口回應,從茅屋後方走出來一個人,那人正是姬無風。他大搖大擺的走到二人面前,嘴角噙著一抹陰沉的笑,“歡迎二位光臨寒舍。”
“這什麼時候成你家了?你有家嗎?”林知看見他就來氣,言語上自然不會放過他。
果然這句話刺激的姬無風怒氣上湧,臉上的青筋都在面具下面暴露了出來,他左邊手掌的掌心形成起一團黑色。這時,林野發現了他的動作,瞬間聚起靈力,他不會給姬無風出手的機會。
只是這會,在空蕩蕩的後山里居然下起了薄霧,林知用胳膊肘搗了搗林野,提醒他小心。姬無風大笑起來,他渾身聚斂起濃重的黑氣,森然鬼魅般的氣息在他周身發散開來。
“他居然入魔了。”林知喃喃道,“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去做個不人不魔的怪物。”
姬無風聽到了他的這句話,甚是不以為然,他眼裡的殺氣肆意,恨恨的說道:“做魔又如何?你們做人的就生來高貴是嗎?你們怕是還不知道你們那高高在上的父王是如何魚肉百姓的吧?”
“放肆!我父王豈是你能妄加評斷的!本殿下今日來就收了你這個逆賊!”林肖賢在林知的心裡是神聖不容侵犯的存在,從小在他眼裡的父王就是高大威猛不可戰勝的人族最偉岸的王。姬無風的無理使林知更想趕緊殺了他而後快。於是林知隨手捻起一道白光“咻咻咻”的就往姬無風劈了過去,他的動作太快,林野見狀也不甘落後,他的藍光早已蓄勢待發,就在這時和著林知的白光一道向著姬無風劈去。本就被霧氣籠罩著的黑暗裡兩道光束齊齊的朝著姬無風的面門就這麼射了過去,然而姬無風站在原地,並未移動。
“我是不介意被你們一掌劈死,可莫姑娘和師妹,你們打算如何?”姬無風輕伸出左手,釋放出黑色的光圈,硬生生接下了他們兩的攻擊。他隨後輕飄飄的一句話,另預備再度攻擊的林知他兩迅速停止了動作。就在他兩沒有進行下一步之時,之前的黑衣男子揉著莫彩彩從茅屋裡走了出來,並站立在姬無風的身後。
這一幕在林野看來甚是礙眼,他慍怒的捏緊了拳頭。這時的莫彩彩身子還是不能活動,現在的她只能軟趴趴的靠在那個蒙著面的黑衣男子身上。但她已經感覺到了林野的氣息。這會要是可以動彈,她必定衝上去結結實實的給林野一個擁抱。她家小野真的來救她了呢!
“還有一個呢?覃可可哪去了?姬無風你最好什麼都沒對她做,不然我讓你連想死都是一種奢求!”林知的焦急已然溢於言表,他沒看見活蹦亂跳的可可,他怎能放的下心。
“小子,就會逞口舌之快。”姬無風看都沒看林知一眼,他一把從黑衣男子懷裡揉過莫彩彩,直接用手掐上了她的咽喉。“林野,你看清楚了,這位姑娘的命就在我思量的一剎間。”
莫彩彩的眼角滲出了眼淚,她不是嚇著了,而是這一掐的的確確是用上了勁道,她的咽喉處被掐的生疼。‘該死的姬無風...’
見此場景,林野的雙手開始不自主的顫抖,一旁的林知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微微皺起了眉頭,“老二,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只見林野周身的藍光大盛,姬無風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他鬆開了掐住莫彩彩的手,下意識的將莫彩彩移動到身前作為擋箭牌。“林野你最好看看清楚,莫姑娘可還在我的手裡。你若是敢妄動一下,我定拉著她一起陪葬。”
“老二,你若是誤傷到彩彩怎麼辦,先看看情況再說。”
林野將林知的勸說聽了進去,藍光緩緩的淡了下去。他厲聲道,“姬無風,你想如何?”
“呵呵呵...”姬無風笑的甚是陰邪,“我想你去死啊!”
“就憑你也想我去死?”林野抬高下巴,蔑視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