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祈雲殿住了近小半月的莫彩彩,自然是沒讓自己閒著,已和王宮裡大大小小的人物混了個臉熟。大傢俬下是這麼議論的,宮女甲:“新來的這位莫姑娘啊,脾氣甚好,長得也美若天仙,只不過...”,侍衛乙接著道:“只不過八卦了些。”宮女丙、丁欣欣然點頭附和。他們在祈雲殿裡做事,經常會和各宮殿的人打交道,最近就經常聽別處的人說他們殿裡新來的莫姑娘時不時就同他們蹲在一起聊些宮裡的娘娘和王上這事那事,大殿下和小侍女的這事那事... ...
想她莫彩彩是真的閒的如此無聊嗎?當然不是的。莫彩彩心裡的小算盤吧嗒吧嗒算的可是細著呢,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人族的王宮外表看似一片祥和,這內裡的鬥爭卻著實不簡單。先是這大王有一胞弟,名叫林君賢,據說自由散漫,不愛待在王宮裡,現在也不知雲遊至何方了,他修為是奇高的,也十分愛鑽研修仙。總之是個世外高人的存在。但是,事情原本不會那麼平凡的發展,人都是情字至上的。自然也包括這個淡薄皇權的皇叔了。現在的王上在娶王后的時候,正巧是這位皇叔替王上去求親。在求親的過程中,咱這位皇叔林君賢對未來嫂嫂一見鍾情,可未來的王后娘娘心裡早已對王上埋下深深的情根,是任憑他怎麼獻殷勤都無動於衷。話說,王后又是怎麼對王上如此鍾情的呢,原來啊,王后是王上啟蒙老師的閨女,從小就在一起玩耍,情根深種那是必然的。誰讓你林君賢打小就愛自由,不愛歸家呢,錯失良機那也是不能怨任何人的。林君賢明知這樣到後來也是徒然,只好作罷。一氣之下,收拾行囊就開始浪跡江湖。
“想他也是那可憐人兒啊... ...”莫彩彩聽到此處時,也是感慨萬分的,她未曾經歷過,倒是看過,方能想象一番。
再來就是那大殿下的各種緋聞了。做父王的從一而終,只娶了一位王后天天寵著慣著。這大兒子一丁點的都未繼承這項優良傳統。今日換一個侍女伺候,明日就招來大臣的千金興師問罪。鬧得很不安穩。私生活很是不堪。據傳聞,近日又招惹上覃丞相的小女兒,兩人見面就水火不容,弄得是朝堂上下尷尬不已。大殿下這年紀也不小了,王上是有想過和覃家結秦晉之好,但覃丞相的回答總是模稜兩可,不拒絕也不同意。莫彩彩心想這不就是老丈人嫌棄未來女婿流連花叢,品行堪憂嗎...誰還不為自己兒女著想。
林知林野兩兄弟的感情倒是沒什麼八卦可聽,兩人打小就吃睡在一起,你打我一下我饒你兩下,都見怪不怪。長大後,分開來住,林知也是經常有自己的宮殿不回,入宿在祈雲殿。可想而知,這兩兄弟是多有愛的了。
最最重要的事情彩彩可沒忘記,她記得剛遇見林野之時,有一女子很是看她不順眼。她向祈雲殿的人打聽過,侍女丙是這麼說的,那名女子應該是大祭司心修的女兒,心宿。常年伴在林野身邊,大祭司在他們人族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在他們心裡大祭司已經不是人了,是神。他會占卜之術,能知未來過去。他說的話連當今王上都是要禮讓三分的。他的女兒自然是他們人族的聖女。
莫彩彩嗤之以鼻,什麼聖女啊,不是你爹你能成聖女?啊呸...
這聖女平時也沒什麼,就是喜歡跟著他們二殿下,二殿下無論作甚,她都是第一個舉手贊同並積極跟隨。曾因此舉,被林知大殿下嘲笑了許久,說老二了不起啊,咱人族的聖女恨不能成為你身上的筋脈隨你而擺動。
哈哈哈,形容甚是貼切。莫彩彩默默為林知的嘲笑加分。
他們二殿下到真的不為所動,也不見有多親近,該有的禮數一分不少,殊不知是二殿下遲鈍還是什麼。
‘那是你們沒見識,你們二殿下根本就對她沒有歪心思。’莫彩彩心想著那日匆匆見過的女子,人姑娘都長成那樣了,林野都沒有作為,那肯定是不喜歡啊。女追男隔層紗,我看林野的不是紗,是沙漠。
“那你們大祭司對此沒什麼看法?”莫彩彩積極的詢問一眾宮女。
宮女們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個說道:“姑娘,你是真不知道嗎?”
“我應該知道什麼?”彩彩莫名其妙。
那些小宮女們低下頭悄聲說:“聖女是不能嫁人的,她是要繼承大祭司的衣缽,一生護佑我們人族。”
“啊?那你們大祭司哪來的女兒?自己跟自己生?”
“姑娘快莫瞎說。”小宮女緊張兮兮的捂住莫彩彩的嘴,她接著道:“聖女是大祭司收養的女兒,大祭司外出巡遊到北方,借宿在某一小部落處,恰巧部落酋長夫人剛生下來一個女娃娃,哪隻夫人遭人暗算,酋長為了救夫人與賊人同歸於盡,夫人為此傷心不已也就跟著去了,大祭司不忍見小女娃流落成孤兒,就帶回王城將其撫養成人。”
哦呦,原來是修女的人設啊。莫彩彩不由得撇撇嘴,如果她莫彩彩沒有來到這裡,那林野和那聖女從外貌上來說也是般配極了的。‘哼,可是我來啦,誠然是沒你什麼事了的!’
鑑於莫彩彩平時對待宮女侍衛都十分和善親近,小宮女們巴巴的又贈送了一個八卦告訴她聽。彩彩喜聞樂見的手裡又抓了一把瓜子端著小板凳跟他們湊在一起。“快說快說,還有什麼好玩的?”
“莫姑娘大概還不知道我們的二殿下的修為為何停滯不前的原因吧?”宮女甲是常年伺候在林野身側的宮女,她自是知道些內幕的,而她願意把這事告訴莫彩彩,也是看在莫彩彩將他們的二殿下給醫治好了的面子上。她深知這莫姑娘於二殿下來說並不是個外人。除了大殿下至今還未有人能堂而皇之住進他們祈雲殿的。
“這個我還真不是很清楚。”莫彩彩丟下手中磕好的瓜子,嚴肅的問道:“林野他是被人害的嗎?”
“可以說是的。”
彩彩聽到此話,瞪起圓溜溜的眼睛,怒氣陡然升起,憤憤的問道:“誰害的?”
“姑娘莫要生氣,不能全說是別人害的二殿下。”宮女甲擦擦頭上的汗,她感覺到莫彩彩的怒意,有些些森然。
“好,我不生氣,你繼續說。”莫彩彩收起周身的怒意,她自己還不知在這麼些年遊蕩的地方學到了什麼厲害的功夫。
“事情追溯到二殿下還未出生之時,大王和王后帶著大殿下去密霞山遊玩,浩浩蕩蕩的人馬在山澗中歇腳的時候偶遇一名方外修士,那人對著王后的微微隆起的腹部說‘你腹中恐乃不詳之人,望大王將其速速滅之。’。大王聽完當場大怒,就地就把此人斬殺了。這等江湖騙子的話王后本沒當回事,可就從那天起,王后的胎懷的很是辛苦,每每都要吐的稀里嘩啦,自是沒什麼胃口,人也是越來越瘦,大王心疼萬分,只能用各種靈藥給王后補身子。終於捱到了生產之日,王后生的十分艱難,終於在第三日丑時生下了二殿下,二殿下出生之時的場景奴婢們至今也是不能忘懷的。”講到此,小宮女們的臉上呈現出各種敬佩之色。“那日夜裡,天還黑著,漫天的藍光充斥了整個王城上空,王后的寢殿藍光更甚,二殿下在襁褓內也微微泛著藍色的光圈,大王自是喜不甚收,人族還未有人從一出生就有那麼強的修為,連大祭司都不知怎麼形容這樣的場景,只說了句‘此子不凡。’可好景盡那麼短暫,二殿下自打孃胎出來,就越發變得脆弱,偶爾還會吐血,吐完又跟沒事人一樣,就是這修為不見精進。大王也是愛子心切,請了很多人來給二殿下治病,來治療的大夫們都說是孃胎帶出來的,根治不了。就連大祭司都說王后能保住二殿下那都是靈藥的功勞,成為正常人已然不容易,更別談能不能修煉了。咱們二殿下不樂意啊,偏偏要突破自我,身體也就每況越下。”
“你們大王就沒追尋過是什麼導致林野身體孱弱的嗎?”
“自是有的。大王在王后懷著二殿下的時候就派人調查了,可什麼都沒調查到,就連大祭司也未能占卜出什麼。大家都認為是那日的修士做的手腳,要不然王后也不會在那以後就不舒服... ...”
莫彩彩聽完故事以後跟她們又閒聊了兩句就回了寢殿。回寢殿的路上她隱隱約約覺著事情不似她們說的那樣簡單,等有空還是得自己問問林野,假如這裡真有人要謀害他,那必須處之而後快。不能把危險留在身邊啊。這就是她莫彩彩,一旦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斷是不能容其他人覬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