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刺激醒了陳子默。
迎著飄忽的火把光明,他大概看清了周圍的情況。此時他處在一片黑暗中,貌似是一個山洞之中,但是看不到洞頂,周圍溼漉漉的,但是濃重的血腥味讓他確定這不是水。
他嘗試動彈身體,卻發現只有頭能轉動,而身體哪怕是一個手指都無法移動。
他向左微微轉頭,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個小坑之中,而坑中滿是血,血水剛好沒到他的耳朵,如果他大力轉頭,那血水就會淹沒他整個臉,一陣噁心感讓他有些想嘔吐。
向右轉頭,發現不遠處就是血坑的邊緣陸地,濃重的血腥味直鑽他的大腦,那是一種極其難受的感覺,粘稠的血液包裹著他。
“有人嗎?”他慌忙的仰著頭用盡僅剩的力氣大聲的喊著,劇烈的聲音彷彿將要把他的肺撕裂,隨之一股血腥味倒灌而入,緊著就是不斷的咳嗽之聲,聲聲帶著全身的疼痛。
但是聲音在空蕩的山洞中不斷的迴盪,直到漸漸消失,沒有一絲回應的聲音。
待在血坑中陳子默無比的痛苦,他絲毫感覺不到自己除了頭部其餘的身體,如果不是他用盡力氣轉動頭部和眼珠看見在那血水之上的身體,他甚至懷疑自己可能只剩一個頭。
他還準備再呼喊,可是那血腥味讓他放棄了這麼做,因為一張嘴,就如同喝了一大口血一般噁心難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影出現在血坑邊。
“你是誰?是你把我囚禁在這裡的嗎?你想幹嘛?”見到有人,陳子默一口氣把所有的疑問都問了出來。
黑影站住了片刻,旁腿坐了下來,坐在坑邊。“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我想想我要先回答什麼?“
映著點點火光的微亮,他只能看見那血池旁的人身穿一身藍衣,片刻後,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第一,我沒有囚禁你,你如果能走,你隨時可以離開,第二,我不想幹什麼,只是一個人無聊,向找人聊聊天,第三,我是誰?”說道這,他頓了頓。“你可以叫我藍先生!”
雖然陳子默知道這人說的和沒說一樣,但是至少他猜測自己暫時應該是不會有事。“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把你帶來的!”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我說了,想找人聊聊天。”
陳子默一陣錯愕,只覺得這人是真的怪異。
“我為什麼不能動?”
“你收了重傷,需要在這裡療傷。”說完,藍衣人站了起來。“你的問題太多了,我突然不想聊了。”
那身影不管陳子默接下來的大喊大鬧,只是留下一個背影,然後消失再黑暗之中。
陳子默再次陷入一人的寂靜之中。
在這種寂靜中,他數著每分每秒度過,他嘗試著起身或者至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可是還是什麼都沒有,痛苦難受在這種寂靜中被無限的放到,放大到每時每刻都保持著極致。
“小芸,你安全了嗎?”在血坑中陳子默低聲呢喃道。
又過了很久,好似一年,又好似十年。陳子默聽到了腳步聲。
“藍先生,是你來了嗎?”
“你小子不吵鬧了?”
“吵鬧又能如何,至少現在我還活著,這就很好了!”他已經想清楚了,這一陣子經歷的事情太多了,複雜到以他的腦子早就不夠用,之前的他從未想過會經歷這麼多,對於陳子默來說,簡簡單單,平平安安守著爺爺奶奶,保護著小芸,這就是平平淡淡的幸福。
那個藍衣人又坐到坑邊,這回他手裡好像多了一些什麼,隱約是一個酒葫蘆,那身影時不時的喝著什麼,看來還很是美味,就在這充滿血腥味的洞中喝著。
“藍先生,我渴了,我想喝些水!”
“沒有水,只有酒。”
“酒,也好,可以給我喝一些嘛?我真的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