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思路開始跑偏,從【我不是我師祖】轉向了【我奪舍了我師祖,並等著師祖奪回去】的思維怪圈之中。
見師父和黑旋風,一人一獸四目認真地盯著自己,李長安嘆了口氣,第一千零一次無力辯解道:“要我說多少次,你們才肯信我?”
呂老道很直接的,面上明明白白寫著‘說破天為絲都不信’七個大字;
再觀那大黑怪,一雙金黑相間的大眼珠子眨了眨,‘嗚’地打了個呵欠,開口道:
“你掌中那[希聲珍瓏],是老妙的本命法寶。這玩意兒,僅憑一縷神識,不可能認你為主。
況且,咱的感應錯不了。你就是老妙,老妙就是你。
怎的,元嬰重生,還自個兒嫌棄起自個兒了?”
“感應?什麼感應?”李長安擰眉疑問道。
大黑怪有點不樂意搭理他,沒好氣地揚了揚脖子。
呂老道興災樂禍地笑著答道:“妖、靈、獸,皆可與修士結誓血盟。或為座騎、或為奴僕。
結下此盟,主僕之間便生有感應。
可以心念傳聲,還可於一方被困時,憑感應之力尋蹤覓跡。
老黑當年打不過絲父,也就是‘你’。便與絲父,也就是‘你’,結下誓血盟,終生為僕。”
“老子才不是僕。你個老小子,就你長嘴了,以為老子不敢動你…”
眼見這倆又要罵將起來,李長安整個人都快被黑線吞沒了。
“別吵吵。師父,你說歸說,能不能別老帶上那句‘也就是你’啊。”
“可...確是你呀!”呂老道瞪了黑旋風一眼,然後一臉實誠地衝李長安如此回道。
李長安:……
三寸不爛之舌,碰上兩個憨憨。真是秀才遇到兵,說也說不清。
他隱瞞了這麼多年沒提過自己自帶前世記憶之事,並且,他也不覺得此時說出來,師父與這頭黑疙瘩會信。
說,與不說。不是問題。信?不信?才是。
心,有點累的!
“所以,師父您以前常問我想不想得起來前世種種,其實就是想看師祖那縷神識是否有甦醒徵兆,對嗎?”
呂老道老臉驀地一怔,繼而微微紅了起來,“嘿嘿”乾笑了兩聲,面帶歉意道:“這不是盼著絲父能早點歸來嘛。”
這輩份,算是徹底理不清了。
這身份,也扯不清了。那,就乾脆不扯。
身份之事,也不是那麼重要,以後再慢慢證明吧。
“師父,您呢,好好的,別搞這些行吧。
就算,我是說,就算啊。就算,我,是…師祖元嬰重生。那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師祖是師祖,我是我。
我,還是您的徒兒李長安,對不對。”
呂老道點點頭,沒給老頭搭腔的機會,李長安繼續說道:“那不管怎麼樣,以後,您還是我師父,我還是您徒兒。
這點,不會變的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呂老道忙回了一句。
“那今天您所說的事兒,就我們倆…”
旁邊‘嗯?’的一聲,李長安睨了黑疙瘩一眼,改口道:“就我們仨知道,對吧。
所以,莫要讓外人知曉這樁隱秘。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說罷,李長安便發現師父的神色似乎有些異常,不會是…